披甲女子劝了句:“当皇帝的人……好歹正经些吧?”
“你常年在外征战,是忘了早年上朝时,一群大臣在这殿里一言不合打群架的场面了?”
冕服女子不屑一顾:“扶弱,你若真将什么士可杀,不可辱当成至理箴言,那就是被带进沟里,等着吃大亏吧!”
她双手扶着披甲女子的肩,如母亲与幼儿面对面,循循善诱:“胜利与活命才是王道,古往今来多少豪杰乃至帝王,为求生路不择手段,史书上可曾对她们指指点点?史官笔下尽是溢美之词!”
“将军的短刀从不是用来自我了断,保住什么狗屁尊严!我赠你赐刀,只有一个目的——”
“杀敌!你要杀光他们!”
冕服女子扶住披甲女子肩头的手微微用力,她认真说:“扶弱,你一定要赢下这场战争,活着回来,即便真出了什么事,天下人指摘你的不是,朕也会把刀架在那帮史官脖子上,为你编纂史书!”
“愚人之语只会湮灭于尘埃中,你的荣光将会流传百世!”
冕服女子沉声,再度说:“所以扶弱,你一定要活着回来!”
披甲女子望进母亲深邃温柔的双眸,她红了眼,握紧手中短刀,用力点头:“是!”
……
远方传来喧嚣厮杀声,纪清昼嗅到浓重的血腥气与硝烟的味道。
眼前场景再度轮换,战场之上两军厮杀。
被称作“扶弱”的披甲女子当真英勇,一柄长枪如龙游走,来去如电,在敌军中几进几出,杀敌无数,也无人可挡。
只是,她出身小国,所带领的军队再如何精锐,面对大国的十倍敌军,就显得不够看了。
可谁也没想到的是,最终胜利的,却是披甲女子所在的小国。
她不仅善战,也善用人,位于后方的谋士团不断出谋划策,将这支军队的价值压榨到了极限。
最终,这场战争以惨胜收尾。
本该被世人认为能轻易“啃下”的小国,以铁血手腕,守住了国门,重创敌国,不敢再来犯。
然而,带领这支军队走向胜利的将军,却是在战争最后,被敌军部队逼入绝路。
纪清昼看着披甲女子单枪匹马,放风筝似的,拉扯着上千敌军进山,以游击的方式将他们挨个解决,自己也落得满身伤。
敌军将领就是在此时找上了她。
披甲女子已是穷途末路,支撑着最后一口气与敌军将领拼杀,被对方一刀砍翻在地,倒在血泊中,久久没有动静。
敌军将领眯起眼,走上前先是拿刀往她腹部狠捅一刀,见她真的不动了,才撒手松开了刀柄,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口喘气。
可就在此时,被敌军将领认为已经死去的披甲女子,却是忽然暴起,手执短刀,用力捅进了他的心口中,手腕一转,短刀搅碎他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