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宛风抄起墙壁上倚着的眉尖刀,将刀柄往地下一顿,呵呵笑道:“还用说么?算得准,金子拿走;算不准,你就躺在这刀下!敢不敢赌?”
那先生从上往下将眉尖刀看了一遍,指道:“躺在这刀下,是说一边哗哗流血一边躺下来么?”
李宛风一瞪眼:“自然是了!你这讹钱狗才,可敢赌么?”
高飞鸢摆手道:“小风,咱们不要这么赌。这人虽然可恶,罪不至死。”转头对那先生道:“你若赌输,就学狗爬,绕这酒楼爬一圈,再学三声狗叫,如何?”说着向尨茸、狗肉二犬一指。
那先生转向尨茸、狗肉打量一番,点点头道:“财主这赌,委实有趣。小可赢了可得金,输了不丢命。财主实乃宽大之人,不愧是将来……”
高飞鸢道:“将来甚么?”
那先生反问:“要算一卦么?”
李宛风一声断喝:“不算!算将来之事,谁知你准也不准?你便算眼前的,无可抵赖!”
那先生转向李宛风道:“好。财主要算甚么?”
李宛风以右手拍拍自己的左臂:“你就算算我这里的文身,绣的是何物?”
这一赌本以为很有把握。李宛风好歹也是姑娘家,从来不会在外人面前光膀子,手臂上的文身图案是何物,没有外人知道。
高飞鸢不是外人,高飞鸢自然知道。薛雪琴也是刚知道的。在路上李宛风要炫耀自己的文身,褪下衣裳来给薛雪琴看过:“你看姑爷爷的文身如何?是不是很有男子气概?”薛雪琴红着脸点头而已。高飞鸢撇嘴道:“敢不敢再给雪琴姐姐看看你两团肉?是不是很有男子气概?”李宛风大为羞恼,跟高飞鸢扭打起来。薛雪琴抿嘴而笑。高飞鸢也是为了逗笑薛雪琴才跟李宛风闹。总之自己人知道李宛风的文身是什么,外人却不可能知道。
不料那先生呵呵一笑:“这赌忒容易了!财主的文身是何物?便是你名字的神鸟。”
此言一出,三个女孩皆惊得目瞪口呆。李宛风左臂上的文身图案,果然就是神鸟凤凰。
李宛风呆了半晌,叫道:“这赌不作数!你这不是算出来的,是猜出来的!”
那先生并不否认,笑道:“这赌委实容易,猜也猜得出来。但凡文身,最多的便是男子文龙、女子文凤。至若狮虎貔貅、凶神恶煞之类,财主是女子,想必不会文那些。呵呵!财主说这赌不作数,那就不作数也罢,另赌一个如何?”
李宛风正要再出个题目再赌一次。高飞鸢沉着脸,把桌子一拍,叫道:“小风,愿赌服输,岂能不作数?姑奶奶宁肯丢掉金子,也不肯耍无赖丢人!”说罢,把自己的钱囊和李宛风的钱囊都向着那先生甩了过去,拉了李宛风、薛雪琴二人,带着尨茸、狗肉二犬,即刻走人。
三个女孩走了。包房里吃剩下的山珍野味犹自热气腾腾。
那先生攥住内有几百金的两个钱囊,打开窗户看着三个女孩纵马离去,呵呵自笑:“不愧是将来康平盛世高太后,气概无双。”看罢从容落座,就着三个女孩吃剩下的美食,狼吞虎咽一番,吃饱之后拍拍肚皮携着横财扬长而去。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