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光写信有什么用,既然思念自己就赶紧回来见她啊,又不是没长脚。
等他下次回来,她非得教教他什么叫唯唯诺诺,看他还敢不敢突然丢下自己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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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宸国,灵阙城。
谢庭之刚推开屋门,就看见一抹玄色身影站在院中。
男人长身玉立,身着一袭金丝滚边玄色暗纹锦袍,眼眸低垂,鸦羽似的长睫盖住了眼底的情绪,眉宇间是化不开的冰冷。
“玄瑾见过陛下。”
“不必多礼。”他拂了拂衣袖,淡淡启唇。
谢庭之微微颔首,嘴边噙着一抹浅浅的笑意。
“登基大典才结束,陛下怎么有空到臣这来?”
“左右不过是一些繁琐的程序,朕巴不得赶紧结束呢。”他掀开眼皮,嗓音低沉悦耳。
毕竟登基为帝这件事本就是在意料之中,没什么可惊讶的。
“陛下说的是,只是不知陛下深夜到访所为何事?”
顾决抬眸望了一眼皎洁的明月,深沉的眸子晦暗不明。
所为何事呢,大概是让自己暂时不去想她,少几分相思之苦吧。
他收回视线,薄唇轻启:“无事,多日未和玄瑾对弈,不知朕的棋艺是否退步。”
谢庭之嘴角一挑,笑了起来。
“陛下说笑了,放眼北宸国,您的棋艺若说是第二,只怕无人敢称第一。”
这话可不是他刻意恭维,实在是眼前的男人强的可怕,无论是舞刀弄剑,还是琴棋书画,样样都是顶尖水准,仿佛没有弱点一般。
闻言,顾决唇角微微上翘,淡定自若地开口:“玄瑾不必自谦,你的棋艺与朕相比也是伯仲之间,不相上下。”
谢庭之微微一笑,抬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多谢陛下夸赞,陛下这边请。”
两人在屋檐下隔桌相对而坐,下人将棋盘呈上来。
谢庭之斟满一杯茶递过去,轻笑着调侃道:“陛下还是一如既往的随性,身为一国之君,出宫竟然一个随从都不带。”
他端起茶盏轻抿一口,低醇的嗓音里带着笑意:“若是朕将仪仗队伍都带来,只怕你这丞相府院中都站不下了。”
“陛下所言极是,是微臣考虑不周了。”谢庭之微微扬眉,用温和的声调说道。
不过想来也是,以这位的身手,只怕整个北宸内都没人能动的了他。
顾决目光下敛,手执一枚黑棋在棋盘上落子,谢庭之思忖片刻后,捻起一枚白棋放下。
他凝视着棋盘,不紧不慢地应对。
一时间,棋盘上的局势僵持不下,哪边都未占上风,难分胜负。
“先前听陛下说去江州见心悦之人,不知陛下可有得偿所愿?”谢庭之放下一枚白子,勾唇浅笑道。
此话一出,他握住棋子的手顿了顿,棋子从指尖掉落,砸在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