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流民站在青溪村门口,其中领头的老人看了眼完好无损的村子,心里提着的一只脚缓缓落下。
“你们是什么人?”他听到把守村口的那位乡勇这样问。
“这位小哥,我是15里外芝田村的长老田七,有要事相告贵村村长,烦请替我通报一声。”田七定了定神,安抚好身边的村民后,礼貌地回应乡勇的问话,并说明来意。
时间调回到一天前。
田七正心满意足地在芝田村中巡视,自从新村长到任后,村子一点点地向好发展。他越发觉得将村长职位让给那位异人是不错的选择。
“长老,不好啦!我可能看到胡人骑兵了!”一个乡勇慌张地找到田七。
田七面色一变,作为土生土长的幽州人,他对于胡人自然不会陌生,若是真有胡人骑兵入境,村子必然遭大难。他立即派人禀报村长,领着几个村民,火速关闭村门,又搬来石料和木材将门堵住。
这边才将大门堵好,就见村外尘土飞扬,一支十余人的骑兵小队飞速靠近。
“你们......见过一个十四五岁的鲜卑男子吗?”为首的骑兵讲着不流利的乾语。
田七打量着骑兵小队,心中一凉。
他们穿着圆领窄袖的皮甲,头顶风帽,腰间挎着马刀,脚踩短靴,这分明就是鲜卑人的打扮。
暗自提了口气,田七上前几步,站在篱笆墙后,向那骑兵道:“首领容禀,小村这阵子鲜有外人到访。”
“乾人狡诈,你们快快退开,让我进去验证下是否为真!”
田七赔笑,嘴上说着“首领恕罪”,但却不为所动。要真的放这些骑兵进来,怕不是村子都要毁了。
“哼!”那为首的骑兵突然拔出马刀,驱马向前,狠狠地砍向篱笆墙,余下的骑兵迅速跟上。
“你们欺人太甚!”
眼看着篱笆即将被破,田七大急,捡起一块石头便砸。
骑兵避过石头,怒骂一声,攻击愈发用力。任田七如何努力都阻挡不了鲜卑骑兵对篱笆墙的破坏,他不得不带着众村民后撤。
片刻后,篱笆墙损坏,骑兵们鱼贯而入,狞笑着冲向田七等人,追到近处,提刀便砍。
“长老快走!”
眼看着马刀就要砍中田七,一个三十岁年纪的汉子带着几位乡勇赶到,抡起手中的铁棍,砸向飞奔而来的鲜卑骑兵。
那骑兵举起马刀,速度不减反增。“砰”的一声,只见那汉子当即被战马撞倒,摔在地上。
“村长!”其他乡勇见状,纷纷上前援救。
田七睚眦欲裂,恨不得立刻回身与那些骑兵拼了,但他也知道现在不是报仇的时候,村长留下断后,是希望自己能顺利带村民逃出。若只有他一人,死也便死了。
田七咬牙,带着一众村民在村外山林中躲避,此处颇为隐蔽。
“穷鬼!这里的乾人都是穷鬼!”
鲜卑骑兵扬长而去,田七看到村庄的位置燃起大火,火焰席卷着热浪。他大叫一声,跌倒在地,只觉眼前一黑。
“长老!”村民们慌忙将他扶起。
田七的眸子似乎变得浑浊了许多,他环视一周,强行提上一口气,安慰众人:“我没事,大家别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