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
方小小的心思转了转。
师父之前一直强调自己的身份，刘大夫从见面起便一直称呼师父为张老，相公偶尔也会口误，将张师父喊成张老。
面前这位贵公子一看便是身份不凡，但也自称小可，又尊称师父为张老……
所以，大家都知道她师父的身份，就她不知道？
努了努嘴，便有些不满起来。
“那你便随我来。”
方小小和李常林离开之后，众人又禁不住议论开。
“小小跟着那位张大夫，竟然学了不少本事的样子？”
“是啊，这贵公子一看就来头不小，竟要与小小合作？”
“听着是仁和堂的东家，之前不是说小小在仁和堂坐堂么，难不成……”
他们猜测，难道是方小小高明的医术已经惊动了仁和堂的东家，引得东家的注意，要提升她的地位？
“莫不是要让小小当这仁和堂的掌柜？”
“那可不得了哇……”
“小小这是哪版造化哟，不知不觉，竟结交了如此大人物。”
且不管众人如何议论，这一头，方小小引着李常林往张启风家的方向走去，途中不动声色的打探对方的来历，心里着实有些紧张。
她头一次干这种事儿，面上泰然自若，心里却慌得一批。
实不相瞒，她现在学的是相公调戏她的样子。
骨子里不知有多坏，面上偏偏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
手上做着坏动作，面上却什么都看不出来，好似只是与你正儿八经的聊天一样。
眼下，只是换了一件事儿，但心路历程是一样一样的。
都是背地里冒着坏水，面上波澜不惊。
她料想对方不知道自己的底细，更不知道自己其实还未曾得知师父的身份，便以一种我什么都知道的口气与对方说话。
又琢磨着师父平时那拽样，带着几分不屑与鄙夷。
果然，李常林没有丝毫怀疑，对她毕恭毕敬，有问必答。
没说几句话便让她探出了不少事儿。
师父来自京城，是京城的大人物，这个身份，连李常林都不敢轻易说出口。
也因为如此，具体的究竟是什么身份，她还无从得知。
“师父，仁和堂东家派的人来了。”
方小小喊了两声，却无人应答。
她以为师父是忙去了，李常林却不是这么想。
他是先前来江南游玩，那地方与清河县距离不远，爷爷才来信派了他这个好差事。
信中爷爷再三嘱咐，不可自持身份，不可盛气凌人，不可强行见张老，若张老不愿见便不可胡搅蛮缠。
总而言之，不能惹张老不快。
于是，在方小小喊了几声皆无人应答之后，李常林便不敢让她继续叫下去了。
“想来应是张老有事要忙，既如此，常林便不便打扰了，下次再来吧。”
方小小瞧着对方好似被吓得不轻的样子，更加好奇师父的身份。
她这究竟是什么好运气，随便拜个师父，便大有来头，连这贵气逼人的李常林都不敢得罪。
“那好吧，反正合作之事师父也不管的。”她之前还想着，贵人来了，师父怎么都得出来接待一下，如今一看，哪里需要师父接待，只怕是这李常林想要接待她师父都没机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