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媛媛老七四人被王仁智这声大吼吓一跳,王仁智大吼的同时把灯光照向草棚,夜半三更又下着小雨,荒山野岭的鬼影子也没一个。见王仁智仍然把灯光对着草棚,显然还在怀疑草棚里边藏匿的有人,老七赶快解释道:“叔,这些草棚是乡民日常劳作时休息的地方,这个季节农田里没什么活计,因此不会有人,洪水后飞过来很多鸟,是不是咱们惊动了这些鸟雀?”
靠山吃山,在山区生活的山民把家大多安置在山谷下,山谷底部总有不少地势比较平坦适宜耕作的土地开辟为耕地,谷底的溪流浇灌耕地取水也比较便利。闲暇时上山讨生活,大山就是山民的银行,山区耕地比较少,因此部分山民便在山上东一小块西面一小块的播种,十几平米不嫌大一半个平米不嫌小。这些根本算不上耕地,产量不高,今年播种后明年种不种很难说,官府从不征这种税,由于上下山很辛苦而且距离还远,地块又分散,因此山民搭建了很多草棚有个劳作后临时休息的场所。
这里虽然距离公路只有六七百米,但除了在此居住的山民,其他逃难的人走不到这个地方,咋可能有什么人?王仁智好像听不见老七的话,盯着草棚又大喝一声问道:“什么人在里边鬼鬼祟祟?”说着话用灯光向四下照射,看看还有啥可疑之处,郑媛媛放下手里的橡皮筏道:“老大我过去看看,不出来我把他揪出来。”她实际上没听见啥动静,但向来对王仁智无限崇拜,无条件的相信他的话,王仁智说里边藏着人就一定有人在里边。
“谁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半夜三更跑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坏疤瘌爷的好事?疤瘌爷干啥要你管?这是你家地方?爷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坏爷的好事?”草棚里传出一串极为傲慢的言语,不耐烦的一口一个爷字,听口气平时是个横行霸道的主。
老七一听连忙小声告诉王仁智,草棚里说正在话的这个人是个方圆十几里有名的混混,长期有几十个泼皮无赖在身边做跟班。此人不知何时打架头顶留下两个小鼓包,而且有几个地方没有头发,和斑秃患者相仿,因此看上去颇为滑稽,乡民私下里背后都称其为癞痢头。这个人虽然家境贫寒,也没有一技之长,平时不善耕种游手好闲,靠在乡里说事谋生,为人还算比较仗义。时常故意给老实本分的小户人家找茬坑点钱粮,遇见大户人家乡绅饿霸欺压乡民,每次都以替乡民讨还公道为名,从中给自己讹点钱粮。方圆十几里有人说他好也有人比较讨厌他,背后称其为癞痢头,当面称呼他为疤瘌爷、疤瘌哥什么的,他也以疤瘌爷自称,久而久之真名几乎被人遗忘。
癞痢头从草棚里钻出来,大冷的天下身只着一条单裤,脚上是双草鞋,上身敞着怀披着一件单衣,全身上下脏兮兮腰间还有个水葫芦。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与癞痢头从草棚里一同出来的还有个娇滴滴的少女,少女身着一身闺房中贴身的单薄亵衣,脚上一双平时在家里闺房穿的平底布鞋。本就是深秋季节,下半夜又很冷,少女冻得瑟瑟发抖身体尽量卷曲,虽然少女满是沾满了泥浆头发散乱,但依然掩盖不住其原有姿色,绝对是个极品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