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族白蛇常念若我是四蛇神首如何好,怨青蛇诞生时日早,但自青蛇为四蛇神首后,我便再无担蛇神之首意。”
白蛇说的字字是比真金不怕火炼还真,一是说予久,二是说予青蛇听。(青蛇=蛇妈)
“一是我担忧我当不好,辜负众望,二是青蛇的确适合蛇神之首。”白蛇笑着说,它的笑是酸的,似吃柠檬。
“为什么要笑?你分明是在否定自己。”久听时便生犹豫,待白蛇语毕,大声道。
“否定不一定是坏的,我们深海遗留物也都算是你半个活爹妈,我给你句忠告,虽说坛主是你叔叔,但他不是绝对正确的,你对他也要适当否定而不是一昧顺从。”
白蛇语出惊人,直接从下属变成久的长辈。
虽说它光明正大占便宜,但的确有九分道理,因何只有九分,只因它不知久早已将坛主当作亲生父母。
“嘶,困蛇笼困住的是蛇童,而困住你的不正是坛主么?”蛇妈盘于床榻上,口中含冰块般说道。
“好了,青蛇醒了,这意味着你该走了。”
这种劝退是情理可原的,时间已经不早,十二点钟声早已敲响,打鼓的猴子跳槽敲起锣。
走廊乌麻漆黑,就算天花板的瓷砖掉下一块也无济于事。
半掩的窗户外吹来水龙头般忽冷忽热的风。
一束光突兀的从忠库的房间射出,久走进,还能听到滔滔不绝的闲聊声。
蓝蛇与黄蛇也一同赖在此地,嚼着嘎嘣脆的廉价零食,陪童心未泯的忠库用老旧的播放器看泡泡剧。
忠库在稻香国一行熟络了蓝蛇,蓝蛇和黄蛇搞的小团体也是跟忠库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吃烤卤猪。
“抽屉里的那盒黑巧克力是一个富有的三年生供奉给忠库的,你吃完了就走,别打扰我们仨。话说回来,现在的学生真是越来越抠门了,我们日夜护他们免于消散之苦,他们却不知感激,只给巧克力。”
蓝蛇不是善心大好人,那盒巧克力是压箱底的难吃货,口感如嚼蜡。
久随机挑出的巧克力,是被不知名人士啃了一口的,他并没有将它扔进垃圾桶,而是放回抽屉。
“你们不能给我吃被老鼠啃过的糖。”久嘴上虽说如此,却还是用手抓起一块巧克力放进嘴里。
“巧克力不能算是糖吧,还记得白蛇之前养的白狗吗?它不能吃巧克力,所以白蛇总是喂它糖豆吃。”黄蛇之所以对此记忆犹深,仅是因为白蛇最终将自己的爱宠,那只白狗吃了。
白狗热爱的那些糖豆,其实大概率并非糖豆。
“久,你有什么心事想跟我们说吗?”说来,忠库如今的模样有些可怖,大胡子横生,黑眼圈像半个甜甜圈烙在他眼下,播放器散的光泛在他脸上。
不过虽然他的模样使人可望不敢及,但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好人,相较于其他深海遗留物来说。
“是关于我叔叔的,现在面对他时我会觉得很煎熬、痛苦,可你们知道的,我不应该这样。”说话的久是难过至极的,就像有人拿着桃木剑在捅自己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