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伯父并非阮老夫人所出,而是庶出,但因着从前阮瑜与江争的婚事。
阮老爷子十分看重阮伯父,隐隐有将阮家交给阮伯父的意思。
但三年前江家出事之后,阮二叔作为嫡子,逐渐压下了阮伯父。
阮伯父一家渐渐被边缘化。
想到这些,宋芙便能猜到,这几年在边关,阮伯父一家的日子怕是不甚好过。
毕竟阮伯父从前与江家关系亲密,若非他有领军打仗的真本事,怕是日子会比现在更难过。
宋芙心情微有些复杂。
沉默片刻后,她选择转移话题,道:“阮姐姐。”
“阮家非要结这门亲事,那你就该与伯父伯母想想后路了。”
阮瑜眼皮一跳,很迅速地领会了宋芙的意思。
“阿芙,你的意思是……”
宋芙轻轻摇头,示意阮瑜有些话不能说得太透。
她相信阮瑜会做出正确的决定。
阮瑜果真没心思再多想,转而细细思量起此事。
她虽对祖母与二房心有埋怨,可毕竟是一家子亲人……
宋芙没催着阮瑜立刻给出结果。
又说:“阮姐姐,秦公子在吗?我有事找他。”
阮瑜垂眸,“他在府中。”
宋芙今日来此,就是为了秦子宣的身子。
她不能隐瞒这一点,让阮姐姐无知无觉地嫁给一个寿元无几的病秧子。
但她作为大夫,也不会私自泄露秦子宣的病情。
她准备先和秦子宣谈谈。
最好是秦子宣自己告诉阮姐姐。
那样就算阮姐姐还是决定嫁给秦子宣,她也不会阻挠,只会祝福。
当然,看在阮姐姐的面上,她也不会对秦子宣的身体视而不见。
她还是会尽力帮忙调养。
哪怕收效甚微。
宋芙刚一出现,秦子宣便猜到了她的来意。
问:“世子妃是为了我的病体而来?”
宋芙抬眼,“你晓得?”
如今方才十月,秦子宣已经穿上了厚厚的大氅。
雪白宽大的狐裘大氅衬得他脸色愈发苍白,身体愈发单薄。
秦子宣颔首,“知道。”
宋芙蹙眉,“此事阮姐姐可知?”
秦子宣轻轻摇头,又缓缓点头。
在宋芙提出疑问之前,他解释道:“我不曾说过,但阿瑜甚是聪慧。”
且还十分了解他。
最后这半句话,他没说出口。
宋芙听到这样的回答,心情更加沉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