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家早已决裂分家,但阮瑜大婚,纵是旁人不来,阮泽也是要来的。
今日阮瑾就没来,阮泽是独自前来的。
他看向堂中两人,沉吟许久,道:“抱歉。”
没头没尾的两个字,宋芙却听懂了。
她沉默片刻,侧眸看他,声音平淡无波,“此事与阮大人无关。”
四年前的事,阮泽必不知晓!
而且如今阮泽也已在将功赎罪,甚至是……大义灭亲。
如何怪得到阮泽头上?
宋芙此言,自是恩怨分明,阮泽听着心里却更愧疚。
他纵然不知,也是既得利益者,如何算得上无辜?
大伯与江家伯父交好,连带着他也与江家几位兄弟关系莫逆。
但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
阮泽看向堂中清瘦的男人。
从前他们也算有交情,但此次他回京,这人不曾再多看他一眼。
恨吗?
如何能不恨?
阮泽这般想着,却听宋芙的声音再次响起,“阮大人虽年轻,却也要顾惜身体。”
宋芙说完,便在心里暗骂自己一声。
该死的大夫的本能!
阮泽微怔,而后唇角勉强扯了扯,道:“好。”
他出身将门世家,从**武,身子骨自是极好的。
但自从他得知四年前的真相,整个人便以极快的速度消瘦下去。
不只身体,还有灵魂!
他为人正直,这样的事带给他的,只有痛苦。
近来阮泽虽在忙着,但整个人却因为这件事而迅速憔悴。
都并非有人动了什么手脚,倒似他这个人已没了向生的念头,所以自然而然的枯萎。
宋芙听得出阮泽话里的敷衍。
但她没再多言。
此事里阮泽纵然无辜,她不恨,却也绝不可能再与阮泽有任何交情。
阮泽无辜。
江家与那三万将士又何尝不无辜?
等拜堂结束,宋芙被请去后院时,阮泽已消失不见。
宋芙亦没追究,随着侍女便去了新房。
虽今日是入赘,但出去会客的仍是男子,作为新娘的阮瑜则在新房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