誉王的手紧了又紧,几乎克制不住的想要掐上凌忠实的脖子,拧下他的脑袋。
“璟儿……”
“闭嘴!”誉王目光阴鸷地看向凌忠实:“再有下一回,也不必等父皇砍你的脑袋。念在甥舅一场,本王亲自送你一程。”
凌忠实看着誉王身上散发出骇人的气息,吓得一张脸惨白。
他心里清楚,誉王是动真格的。
“叩叩!”门扉被敲响,詹事在外传话道:“殿下,宫里来人请您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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誉王入宫的时候,靖安帝与内阁大臣商定好派去青州查案的大臣,并且让大学士拟旨。
承恩侯听到誉王来了,下意识看向殿门口的方向。
“你去内殿待着。”靖安帝指使道。
承恩侯一怔,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去往了御书房的内殿。
靖安帝目送承恩侯离开,方才示意曹公公将誉王请进来。
誉王向靖安帝行礼时,不着痕迹地环顾一圈大殿。
进宫的时候,他听到靖安帝将承恩侯收监,并且下旨派人去青州查案的消息。
誉王询问道:“父皇,您召儿臣入宫,所为何事?”
靖安帝温声道:“你近来在兵部还顺心吗?”
“儿臣一切都好。”誉王言简意赅道。
“你向来便让朕省心。”靖安帝目光和蔼地看向誉王,似乎没有君臣之别,只是父子之间的谈话:“璟儿,青州运粮到关州,几十艘大船全都沉了。青州的监察御史说,船上全都是沙包,没有一粒粮食。”
话说到这里,靖安帝将那一封密信,递给了誉王。
他继续说道:“船上是粮食,承恩侯没有监管到位,犯了失察的罪责。船上不是粮食,他更是贪赃枉法,需要砍了他的脑袋。无论是哪一项罪名,他都难辞其咎,朕己经将他关进大牢。”
誉王看向手里的信,自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因为这一封密信,正是他命人呈递给靖安帝,刻意揭发承恩侯的罪行。
在进宫之前,他从凌忠实嘴里得知,鸿运船行抢走顾氏船行的订单,运送官粮去关州。
仅凭这一句话,他便能够断定,青州的“粮食”上了鸿运船行的大船。
如果不将此事揭发出来,凌忠实就要担上罪名。
誉王不得不舍弃承恩侯。
他将信放回龙案上:“父皇是要与儿臣商议青州一事?”
“朕还有一事未决。”靖安帝为难地说道:“承恩侯是在顾氏船行租的大船,顾氏船行提供的大船不合规格,这才导致沉船的事故。朕必定是要追究顾氏船行的罪责,可顾氏商行的东家,在关州一事上立功。璟儿,依你之见,朕是否要命人缉拿顾宗辞?”
誉王沉吟道:“父皇,大船上运的是沙包,大船沉河便是有人为了掩人耳目,故意损坏大船。您不该追究船行的罪责,而是要追究负责此事的主要官员,只有他们才有机会动手。”
内殿的承恩侯听到誉王的话,犹如当头一棒,猛地意识到誉王并不是给他兜底,而是要让他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