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最后一天的下午,宋晚木正收拾书包,听见身后的母亲期期艾艾地说了这个令人心痛的消息。
“为什么?我们家要破产了吗?连每个月300块的生活费都拿不出了?”宋晚木转过身,盯着王丽珠的眼睛,不是很开心地问道。
王丽珠的脸上本来挂着一丝心虚,听见“破产”这句话,立马不高兴了,皱着眉头,阴沉着脸,责怪道:“什么破产不破产的,你这孩子瞎胡咧咧什么?!”
她怀疑地扫视了一下宋晚木:“再说,小孩子家家的,一个月200块都不够你用了?你一个学生,有什么需要用钱的地方,你,你莫不是到处乱花钱,买什么不该买的东西了吧?”
王丽珠越想越觉得可能,她盯着宋晚木,横眉倒竖,严厉地问道:“你是不是乱花钱了?上个月还剩多少生活费?你把上个月买的东西一五一十的给我说说清楚!”
出诊回来的宋新国听见这些话,他一言不发,阴沉着脸,一把夺过宋晚木手里的书包,把所有的东西都倒了出来,里里外外地仔细检查书包的每一个角落。
宋晚木冷眼看着这边宋新国检查书包,那边王丽珠嘴里不停地数落:“都说儿不嫌母丑,你呢,真是没良心,现在就狮子大开口跟我们要钱了,以后怎么了得啊?!我和你爸累死累活把你送到城里读书,你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
这一番唱作念打,三堂会审的架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宋晚木是犯了什么死罪。
从来都是这样,这些拿捏人的手段,他们仿佛无师自通。
只要自己稍微有一点不如他们意的地方,便刨根问底,三堂会审,一一细数从生下你养育你的恩情,直把你说到痛哭流涕,恨不得剖心自证清白。
以前的宋晚木不懂,丝毫不敢顶嘴,每次都是被驯服得愈加乖顺听话。
现在的宋晚木不会再被被这些手段套进去,她冷静地反问道:“我们在说生活费的事情,你扯其他事情干什么?有没有乱花钱,我自己都没说呢,你的心里就已经认定答案了?”
王丽珠不可思议,声音大了大:“你看看自己成什么样子了?父母讲话都敢回嘴了?!”
习惯真的是一件很难修正的事情,哪怕宋晚木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她的后背还是不由自主地冒出冷汗。
每次别人声音一大,她就会习惯性地背后冒出冷汗,身形仿佛也变矮,脑海中不由自主地产生认错、伏低做小的念头。
我没错,不用认错,宋晚木的手紧紧握成拳头,指甲深陷掌心,带来一阵阵疼痛。
靠着这一阵疼痛,宋晚木努力使自己的声音维持平静:“这不是顶嘴,只是合理反问。你不是让我说上月的支出明细吗?我现在就说给你听,每周来回车费20,??4就是80,牛奶一箱50,一盒黑色水笔15、一盒蓝色水笔15,修正带,水果还有一些薯片糖块之类的零零碎碎,目前还剩50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