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看上去一度极其混乱,两母女像是在玩猫抓老鼠游戏一样,在院子里一圈一圈奔绕着。
王丽珠跑得气喘吁吁,她人胖,又久不运动,脚步不受控制地慢了下来,深恨宋晚木像条蚯蚓,滑溜得捉不住,她不愿再叫别人看自己家的笑话,想着:我得想个法子,先把这死丫头骗过来再说。
于是,王丽珠停下脚步,喘口气,作出一副息事宁人的样子,说道:“好了好了,别跑了,你就说你要什么吧。”
得益于之前每天晚上的运动,宋晚木倒是尚有余力,她也不怕王丽珠的冷脸,高声说道:“刚才我说了,我现在的羽绒服小得都箍在身上了,又没有其他的衣服,我就说了句想买新羽绒服,你为什么就要来打我?”
王丽珠的怒气又直直地往上涌,她强行忍耐住,也不想和宋晚木在大庭广众之下争辩给人继续看笑话,只能压低声音说道:“我知道了,你做什么往外大喊,忘了以前我怎么教你的了?你过来,我们好好说说。”
宋晚木知道她打什么主意,无非是想把自己骗过去,然后拖进屋里教育(打)罢了,她也不拐弯抹角,盯着王丽珠的眼睛,面上带着一股同归于尽的疯狂。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你无非是想把我骗过去,拖到屋里打罢了,我告诉你,我想买羽绒服的要求一点都不过分,如果你还打着刚才的主意,我不介意沿着我们家面前这条路,沿着旁边的主路,一家一家哭喊过去,让他们看看宋家是怎么重男轻女的!”
宋启风先变了脸色:“晚木,可不能这样做!这样别人家都会笑话死我们家的!”
“笑话就笑话,你们做得出,还怕别人笑话吗?!亲生女儿的衣服小得都穿不下了,怎么说都不肯买新的,不说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后妈后妈后爷后奶呢?!”宋晚木不吃这套,主打一个无差别攻击。
王丽珠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宋晚木的眼里的疯狂更是让她心惊,但就这样让她认输,她做不到。
场面一时僵持住了。
打破这一僵持的,是小路上陆陆续续有人开始走过。
之前有讲过,宋晚木家地理位置很优越,就在大路旁边的第二家,宋家门口又是一条通往村里各处的必经小路。
因此,只要家里稍微有点动静,闲言碎语就会立刻通过这两条路,传满全村。
这不,一个宋晚木不认得的婶子走在小路上,看见宋家院子里氛围有点奇怪,好奇地问道:“丽珠啊,这一大早的,母女两个是在做运动啊?”眼底暗暗透出八卦。
还真被这死丫头拿捏住了命门,王丽珠心里盘算着怎么办,脸上带着勉强的笑容说道:“是啊是啊。”
她也不多说什么,转过身来继续去洗衣服了。
宋晚木知道事情还没有结束,但她也不想现在就嚷嚷得人尽皆知,这是她的最终底牌。
她也像王丽珠一样,若无其事地洗脸刷牙吃早饭去了,毕竟接下来很有一场硬仗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