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微臣还有一事。”徐辉祖突然又开口道。
朱标一边殷勤的给徐辉祖斟茶,一边笑着道,“允恭兄请说。”
“微臣乃是武将,正所谓在其位谋其政,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若是由微臣主导此事,有些名不正言不顺呐。”
“此事易尔,明日孤就下旨,将你从五军都督府调去户部,先担任户部主事,暂领户部侍郎衔,等过些时日再担任户部侍郎,这样你主抓此事就名正言顺了。”
徐辉祖苦笑,“还没有立下寸功就给微臣升官,恐朝中清流非议。”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些年孤算是看明白了,朝中清流虽能起到监督朝政的作用,但是指望他们做一些实事却是千难万难。所以些许非议你不用放在心上,孤会处置。而且让你主抓此事乃是父皇的意思,他说过若是想商税改革成功,非你莫属。”。
顿了顿,朱标继续道,“而且商税改革只是一系列改革的开始,比如说前两天颁布的《考成法》,以及‘内阁大学士制度,都是这些改革的一部分。”
“孤也有好些日子没去上元县找美瑜攀谈了,美瑜心中自有丘壑,藏着经天纬地之才,所以孤怀疑不管是商税改革也好,《考成法》也罢,都只是冰山一角。美瑜应该有一套完整的治国方略,只是他性子谨慎的很,每次说话都只是说一半藏一半…”
朱标的话还没有说完,徐辉祖已经一脸震惊的看着他。
朱标看着徐辉祖这幅惊诧的模样,不由得好奇问道,“允恭兄这是怎么了?!”
“殿下的意思是,最近让朝中大臣谈之色变,如丧考妣的《考成法》,也是叶县令提出来的?!”徐辉祖吃惊道。
《考成法》虽然才颁布没多久,但是已经初见成效了。
不过暂时没有引起全天下官员的恐慌,只是让京中大臣惶恐不已而已。
毕竟颁布和推行的时间太短了,才十多天而已。
但是这个时代能做官的都不是蠢货,自然看得出《考成法》其实就是一把砍向全天下官员脑袋的一把利刃。
如果还像之前那样每天摸鱼上班的话,就等着被这把利刃给砍死吧。
老朱可不是仁慈的主。
说杀你全家,就一定会杀你全家的。
不过因为老朱积威犹在,所以就算是知道《考成法》是对付官员的一把利刃,大明的官员们也不敢反抗。
既然不敢反抗,那就只能默默承受吧。
徐辉祖不是初入官场的小萌新,而是已经在五军都督府摸爬滚打好几年的老官油子了。
所以他对自己的同僚是什么德行一清二楚。
得知朝廷推行《考成法》之后,他也是举双手双脚赞成。
毕竟作为大明魏国公的嫡长子,徐辉祖也是既得利益者,大明如果能够千秋万代,他们徐家也能千秋万代。
所以他比谁都想让朱家江山永固。
只是徐辉祖没想到的是,这种老辣到极点的计策居然出自一个年仅20余岁的小年轻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