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瑾听到邓译的狠话,转身一脸平静的看着他,“都说了,既然本官来了弘觉寺了,此案就该由本官处置,今日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哈哈…”邓译气极反笑,“本官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张狂之人,叶瑾小儿,你真当以为自己向朝廷献上区区天花妙方就能刀枪不入了吗?!本官再问你一句,你到底让,还是不让!?”
“本官若是不让,你待如何!?”叶瑾依然冷言相对。
现场的气氛瞬间就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邓译咬着牙,右手已经搭在了负于马背上的腰刀刀柄上了。
别看他是文官,但是作为勋贵子弟,邓译还是有些武艺傍身的。
所以平日里虽然舞文弄墨,一副文士做派,但是真正到了关键时候,他青鬃马背上的腰刀还是有些作用的。
张珣等三个上元县差役见状,全都来到了叶瑾的跟前。
虽然也没有拔出腰刀,但是各自都将手搭在了刀柄上。
意图十分明显。
至于江宁县的那些差役,除了一两个是邓译从邓府带出来的亲随,这会儿敢和邓译骑马站在一起,其他差役全都躲得远远的。
而那几个一起来看热闹的勋贵子弟,现在也依然一言不发。
似乎他们真的就只是来看看热闹而已。
洪武朝的官难做。
纵观洪武一朝,能够活到退休的官员寥寥无几。
摊上这么一个喜怒无常,暴虐弑杀的皇帝,能活着告老还乡就已经邀天之幸了。
洪武朝的京官更难做。
在劳模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做官,不是被活活折磨死,早晚也得被累死。
而应天府的官就更难做了。
应天府作为大明朝的首都,天下首善之地。
不但汇聚了全天下的经济、文化精华,也聚集了全天下最多的皇亲国戚和达官贵人。
要是街上一块招牌掉下来砸死10个人,估计有7个都是当官的。
而应天府的官员虽然是在京城上班,但又是属于地方官。
这就惨了。
不但要在皇帝老儿的眼皮子底下工作,而且惹不起的人还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