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还遇上郭小娘去找秦刚——当然在张徕眼里,是秦刚刻意地在横刀夺爱——的事情,所有的这一切都积攒在一起,可谓是新仇旧恨全部都堆在了一起,让他感觉自己就快要爆发了。
这天,他难得地在家里后院摆了一桌酒菜,来的都是几个昔日在学堂里的死党,其中自然有李二宝和刘大千。夏木虽然在这段时间里跟他们混得很熟,但终究还是没有资格能进到这个内核圈里的。
“那个卖咸蛋的秦家把宅子重新扩了,听说新盖的后院房子赶上县衙房子的气派了。”
“恁娘的一个外地破落户,也敢摆这个谱,这放前朝,就是僭越大罪!”当然,说这话的人也就是过过嘴瘾。一是宋朝取消了对于官民在住宅上的大部分限制,二是秦刚现在已经是从八品的宣义郎了,房子就算盖高点,也是理所当然。
“这有什么啊!”李二宝注意到了张徕的脸色,“咱们徕少爷马上进京赶考,一定能旗开得胜,高中状元,来来来,我们提前给状元郎敬一杯。”
在没有外人时,一帮狗腿子都称张徕为徕少爷,以示亲近。
不过看到大家都对他这个提议兴致缺缺的,李二宝也就讪讪地自己喝了一口。
其实李二宝的这个马屁算是拍到马腿上了,因为大家都明白,即使是说到学业,秦刚近来可是一直压着张徕一头,从好几次马夫子点评的作业、再到之前端阳诗会的结果,还有明眼人都看得出知军毛滂对秦刚的青眼有加。
如果要说科举考试是一次转折的机会,那么更有可能会是秦家彻底翻身的大转折机会。
“我说徕少爷,你还下不了决心吗?我家老头子那边可是一直在等着你回话呢!”刘大千的这句话,从一进来就憋到现在了。
“嗯?”张徕看看在座的几个人似乎都没有对此话有表示奇怪,突然间地就警觉了起来,“这事,你还拿出来说了?”
刘大千赶紧声明:“少爷你放心,我就是在咱几个自己人中提过,大家都发过誓,到时候也会是一起出力的,都是绑在一起的,大家说是不是?”
其他几个人也都连称“是是是”,并以迫切地眼神看着张徕,等待着他给个准确的态度。
“就你们知道?”张徕缓缓地看着在座的几个人,再一次地逼问刘大千,“你确保没有和别的人说过?”
“是的,是的……”刘大千突然有点不肯定了,在张徕凶狠的眼光的注视下,只得吞吞吐吐地说“那个,就是只有前两天,那个夏木请客喝酒,你也知道的,夏木也是一直看不惯秦家那小子的,大家都在骂他呗,我也就随口提了一句‘当官的也怕湖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