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试临近,最为困扰考生的一件重要之事就是,自熙丰年间开始的科举取士的方式与内容是否会不会再发生变动。
按理说来,元佑八年,也就是去年的三月,朝廷已经下过诏书,其中明确说明:“御试举人复试赋、诗、论三题。”
说的御试就是所谓的殿试,是三场考试的最后一场,但隐含的意思自然也是解试、省试都依此而行。
眼下各地的解试都已依此结束,可是如今的省试与殿试会不会还有变化呢?
毕竟,今年的省试,因为前太皇太后的葬礼推迟了一个月,往年可是正月下旬就要开始。
更重要的是,大家之所以有这样的疑惑,还是与皇帝亲政后的各种举动密切相关:接下来会不会下定决心实施熙丰新法,可能还不一定能够说准。但是凡是先太皇太后做过的事、他都喜欢反着来的性子,诸位大臣算是基本都领略到了。
那么,元佑八年三月发的诏令,它的可靠性就要大打折扣了。
所以这段时间,秦观在给秦刚作考试前的最后辅导时,也在关注这件事。
“其实如果改以试策的话,对徐之你更加有利。毕竟你的诗赋水平并不稳定。”秦观也是因为多看了一些秦刚在他面前所作的一些命题诗词,虽然总体水平尚还不错,但少有之前几首带给他的惊喜。包括前几天他在中太一宫所作的那首咏鸡诗,还是走的非常规之路,在平时游戏中拿来震惊一下旁人尚可,到了省试殿试之上,就讨不得多少便宜,甚至在一些阅卷官面前,反而会吃大亏。
秦刚看到老师说起科举考试方式的变化时,却是一脸的心平气和,并没新旧党人在这个问题上的激烈争夺态度,便问道:“老师,我记得当初朝堂争论科举考试,到底是该以诗赋取士、还是应以经义策论取士时,苏大学士是坚决反对后者的。外人多说是因为大学士以己诗赋之才而自负,实则他的策论水平又何尝不是绝佳呢?”
秦刚所言确是事实,苏轼在参加省试时的策论答卷《刑赏忠厚之至论》,就曾获得主考官欧阳修的赏识,欧阳修之后曾言“读轼书不觉汗出,快哉!老夫当避此人,放出一头地。”
而且苏轼还是宋朝极少的制科考试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