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之,这帮军汉既然对于之前的几场战斗如此有兴趣,你不妨就在我这里开个讲武堂给他们讲讲吧?”章楶给秦刚出了这么一个主意。
“讲武堂?”秦刚略略想了一下,有点明白它的意思。
“无论从官品、从战功,你都当得起这帮着军汉们的夫子。所以也就让他们别一个个地过来打扰了,直接立个讲武堂,约定好了时间,一起过来,想问就问、想听就听!岂不方便?”
“妙也!那立这讲堂之事,还得有劳老经略了!”秦刚确实觉得这个主意相当地不错。
讲武堂第一课开讲之前,秦刚叫上了李纲,让他与自己一起作好了一番准备:
既然要讲课,那就不至于像之前聊天那样东一榔头西一棒地闲扯,总是需要拟出一个提纲,最好还能说出一个体系。
同时,听课的多是粗人,他们的缺点是没有什么文化,但他们的优点却是都曾在战场上真刀实枪地打过仗。所以,给他们所讲的理论,更需要贴近实际。
“各位将军!今天是我们泾原讲武堂正式开始的第一讲,章老经略叫我来领讲,我知道大家都是直汉子,也就不去搞那种虚头八脑的客套话,盘算了一下,正好肚子里有一点琢磨出来的东西,想和大伙儿交流交流。所以,也就不客气地应承了下来。待会儿我在讲的时候,你们有意见的直接提,有不同观点的也尽管来问,千万别客气,当然我更不会客气!好不好?”秦刚上来就作了几句直爽坦诚的开场白,底下的人里,有几个已经拜访过的人,此时都已自动地成为其拥趸,率先扯着嗓子大声地叫起好来!引得其他人不由地侧目而奇之。
当然,其他人更稀奇的是站在台上的这位年轻得让人难以相信的文官。他们大多会在心底暗暗地想:等你先吹,吹的要是有理咱再服气,吹得不怎样的话,那就怪不得我们来轰你了!
唯有坐在一旁想要认真听听这第一场讲课的章楶老经略,却是定定心心地捋着自己的白胡子,反正他对于自己提拔的这位新晋后辈无比地放心,想想能够真正镇得住这西北的悍将武夫的人,除了自己以外,也就只能指望眼前台上的秦刚了!
“本官刚来西北,就听到了西贼于边境之地扬言说:‘城里是汉家,城外是蕃家’。何意?欺我大宋之马骑不强,野战不力。遇敌只能据城坚守,而城外之千里旷野悉数拱手相让。所以这西贼往往四处游击,而我军则疲于奔命,此为一怪也!”秦刚先是抛出了西北边境最显着也是最以无奈的一个现实,并提出了自己的第一问题,“吾想问,为何我们不能同样以游骑而反制于它?”。
“我军战马不如西贼充沛!”立刻便有武将接话,“西贼可恶,其打草谷者往往一人双骑,其间反复换乘,我军无法追赶!”
“我军追赶者人数多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