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刚此时看了看赵驷,再看了看胡衍与秦婉,看到的是一样的眼神,于是才开口问:“你们都是这么想的?”
“嗯!”
“是的。”
“呃!”秦刚心下暗道,步子走得太快,没有做好下面的人思想同步的事情,的确是疏漏了,“其实,拖到今天才与你们来讲,也是有我特别的考虑的。坐,坐,大家都坐下来聊。”
于是,另两人都入坐后,听着秦刚去讲述他的思路。
“你们几个都是我身边最亲近的人,也都是从高邮开始,与我一同风雨同舟地走到今天的人。你们有没有感觉到,之前无论是在神居山、在京城、在处州、包括刚来这西北时,我们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外部先出了问题,然后我们再被迫作出了各种应对?”秦刚先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抛给了他们一个问题。
“是啊!”赵驷被这个问题勾出了感慨,“有好几次,某都觉得好像被逼到墙角无路可走了。幸好总有秦先生的神机妙算,每次都能化险为夷。”
“回想一下,我们今天所有的事情的开始,其实只是源于一笔落在我家头顶的无妄欠债,衍哥应该非常清楚这件事。为了尽快地还掉这笔债,我必须要找到可以快速赚钱的生意;而接下来,为了保住这样的生意,又需要能有更可靠的庇护,所以才开始有了秦家庄的事情、有了驷哥掌管的水寨、还有了毛知军、苏山长、李尚书这些关心帮助我们的人。而我们也就不可避免地卷入到他们的生活与世界里;也就有了之后各种各样的的意外、波折,进而不得不要做更多的事情、更多的部署。”
在秦刚看似随意简单的叙述中,胡衍、秦婉的神情也开始凝重了起来,似乎也由此联想到了一路走来的种种不易的经过。
“你们要是想问我,在一开始时,究竟曾有过多大的理想与规划?其实现在跟你们说实话,真的没有!一直等到我,遇到了老师!”秦刚的眼睛里瞬间充满了温情与光芒。
“在你们的眼里,老师也许只是一个诗人,一位才子。甚至他到目前做过的最大的官职,也只是一个从八品的宣德郎。但是你们知道吗?即使是在我刚去过的西夏境内,佛寺里的住持都会知道老师的名字;即便是荆南苦地的鄙地郴州,却因老师的一句‘月迷津渡、雾失楼台’而一被广为传唱。还有更加伟大的苏大学士、黄学士、晁学士,他们的诗名与才华,在辽国、西夏、高丽、倭国、大理、安南,四处流传。但是,唯独却在他们自己生活的大宋,却居然是被连番迫害、频繁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