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有一个从河北禁军里提拔的水军都头提醒道:“这黄河北流在小南河寨前面的入海口这一段,正好就是宋辽两国的分界线,我们的船只行驶在水道上,会不会惊动了辽人,万一引发了冲突怎么办?”
“怕个鸟?”那来自流求神蛟军的将领一样地自信满满,“只听得说这辽人马上骑射厉害,可却没听说过他们能够打得了水战。爷带着手下的水兵,可以灭过福建那片八九支海盗的。要是担心那辽人的话,某来带路,正好这次把水寨里能战的儿郎们拉上船,咱们往北边走一圈,带他们都感受一下实战的气氛。”
于是,流求来的押船使者便从这里上了岸,带着手头的重要信件送往沧州秦刚那里。而水军营的几名流求将领便尽数点起了自己的老兵,凑满了一个都的水军,上了海船,通知船上的水手,继续向北行驶,目标是黄河北流的入海口。
海船上除了水手之外,还有些流求新成立的火器营士兵,他们一是随船保护轰天雷与臼炮的安全,同时也负责在这些东西送到位之后,培训新沧军学会对它们的使用。
到了海船上之后,大家都是老熟人,尤其是对这次新送来的臼炮,新沧军水兵的人尤其感兴趣,在问了它的攻击力与射程之后,有人便说,如果能在水寨码头那里部署几门的话,就很能增强水寨的防御效果了,下回一定要申请一下。
就在流求的海船已经一路北上之际,下了船的使者心里惦记着这事,就一路快马加鞭赶到了沧州,见到了秦刚之后,立即先是禀报了浮阳水军北上的消息。
秦刚听了一呆,立刻大叫:“不行不行,赶快给我备马,我得尽快往小南河寨去。”
金宇听了也是极为不安地上前劝道:“边境既然有可能出事,修撰不可亲历险地。不如由我等立即尽点骑兵营诸众前往小南河寨。那边的部队在顾兄在指挥,料想不大会出什么差错。修撰还是留在沧州指挥全局为好。”
秦刚摇摇头说道:“我倒不是担心他们跟辽人打起来吃亏。而是觉得,宋辽之间承平已久,这帮兔崽子们这么冒失地就过去了,这样就把交火的主动权都交到了对岸辽人的手上,对面但凡要有一个不冷静的指挥官,这小南河寨就会打响这些年来宋辽边境的第一枪。而如此重大的事情,缺了我在场,岂不是遗憾之至么?”
一席话却把室内众人说得是目瞪口呆,这位年轻的知州老爷,口中的宋辽对战,就好像他这些天里捣估的某次部队对抗训练一般那么简单,而且话中满满地想要与边境对面的辽军来一场对决的意思,他们竟然一下子不知道从哪个角度去劝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