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些马就是我们沧州百姓养出来的!任谁来了,说破了天都是这么个结果。”秦刚拍拍金宇的肩膀,提醒他说,“再说了,沧州的事情,朝堂怎么才能知道?除了你和我,最多再加一个钱通判吧?那钱通判想不想要业绩了?想不想升官了?沧州多了这么多的马,也就意味着有了更强大的财政能力,有了更强大的军事防御能力,一个边州的通判,他会吃饱了撑着去举报这些事吗?”
“打死他也不会!”金宇很实在地回答。“但是,沧州还有走马承受。”
“走马承受只会汇报给皇上事实结果,我多养出了马,但又没有少粮食,皇上会责怪我吗?”
“不会!”金宇老老实实地回答。历来的皇上只看结果,而不会去烦扰原因,更何况当今这位对于秦刚的偏袒,简直有点令人发指。
“那你就放心大胆地把消息放出去,就说本官到任后,大力推行保马法,以至于沧州的马匹繁衍甚多,所以就欢迎河北各州到我们这里来买马,量大从优,先到先得。”
“修撰还要卖马?……哦……!”金宇此时才恍然大悟,“相信的人一定来买马,买了马的人都必须要相信。这样,河北路的所有官员就会与修撰站在了一起……”
“这就叫‘利益共同体’!拥有共同的利益,大家就会和睦相处。包括……”秦刚指了指北面天津寨的方向,“那边,现在都已经在这利益共同体之内了。”
金宇已经听得有点惊呆了,这叫什么事?连敌国对手都能被拉进这所谓的“利益共同体”吗?不过,眼前的事实却证明了,的确会的。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你以为政事堂的那帮官员们把我派过来,是想和北辽真的开战吗?”秦刚边说边道,“他们谁也没这个胆子!所以,他们只是希望形成平衡!让北辽不能再进一步有动作,同时也根本就不想对北辽有什么动作!那今天我们形成的这个形势叫什么?不就是平衡嘛!谁要来打破这个平衡?谁就是罪人!满朝堂、满天下的罪人!”
远处的天色开始有点阴沉,过于低矮的云层,意味着久旱数月的天气终于能够有了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