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水上船只,都要抓紧这段最好的时间,在冬日河道封冻之前,多运上几趟的货物。一时间河面船行如梭,两岸热闹非凡。
而在码头附近,无论是出行送行的,还是归来迎接的,城中的各色人等,多有迎来送往,河边也有着各式的帘幕围垂,那都是一些有钱人家的临行搭建之处。
也正是因为苏轼回京速度出奇地快,所以在城东汴水码头迎接他的,也就只有真正在安排这一切的秦刚以及身边的几人。
随着远远可见高悬着东南海事院的特制船幡官船的接近,秦刚等人立即精神百倍地站到在码头上恭候。
官船行近,却已经看见苏轼顶着一头花白的须发,站在此时上下起伏的船头之上,黝黑的面色,那是常年岒南生活的见证,但是矍铄的神色与笔直的腰板,却依旧彰显出一股说不出的伟岸与镇定的气场。
而随其立于身后的苏过等人,也皆是一副微黑的肤色,但在他们的脸上,则更多地显示出对于久别的京城的特别感慨神情。
“师公一路辛苦!秦刚(秦湛)在此恭候多时了。”秦刚今天特意穿了便服,他与秦湛此时在码头上郑重地拜倒,倒也没有引起旁边任何人的注意。
“徐之,快快请起,何须多礼!”苏轼等船只靠稳,船工将船板搭上后,便快步走上岸来,伸出双手,左手拉起秦刚,右手拉起秦湛,并介绍起跟着他一起走过来的另一名中年人,“这是我家大郎苏迈,表字伯达,这些年来,一直辛苦留在了惠州照料一家人,此次也随我一同回京。你们之间要多多亲近亲近,就以师兄弟相称便好。”
苏迈是元丰四年的进士,当年赴饶州德兴上任时,曾与父亲经齐安湖口考察石钟山,留下了千古传诵的《石钟山记》。
之后苏迈先后曾在酸枣县、西安县、雄州、河间等地就任。绍圣之后,便因为苏轼被贬,他身为长子,先是求职南下,之后更是无法上任,索性就将自己与弟弟苏过的家眷都搬到了惠州,以便能够随侍父亲。
在苏轼继续被贬至海南之后,经过商量,便由弟弟苏过去海南岛陪着父亲,而他则留在了惠州,挑起养护一家人的重任。
看到苏迈之后,秦刚这才想起自己确实缺漏了对留在惠州的苏迈等人的照顾,心里甚是过意不去,但苏迈却不以为然,而是为秦刚在这些年里一直帮自己照料父亲而再三致谢。
而旁边的秦湛则是赶紧亲自拉来了准备好的马车,请苏轼父子几人一同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