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刚在守孝的秦家庄后山别院里听到通报时,立即招呼道:“赶紧有请!”
快步进入别院的童贯,毕竟是历经了西北多年的战事洗礼,哪怕现在是便服在身,但在举手投足之间,早已不在再有过去在皇宫中的那份小心谨慎,而更多了几分大将风范。
一见到秦刚,童贯便抢先两步上前,双手一揖,朗声而道:“童某拜见秦爵爷!”
童贯果真是个人精,秦刚此时丁忧在家,已经没有官职在身。所以他自己先行换上便服,以方便双方能够平等相见。而秦刚目前唯有开国男的爵位在身,他便以爵爷之名相称,妥妥地摆明了一个以下见上的姿态。
秦刚却是不好摆大,而是客气地说道:“童大官实在是多礼了,秦某孝事在身,不便出迎,却是怠慢了。不知大官怎么想起又来我这高邮小地方了?”
童贯的任命消息虽然已经由京城第一时间传了过来,秦刚却仍然还在装作闭户在家不知天下事的状态。
“令尊去世,童某理应及早过来拜祭,但是某这身份,想必爵爷应该能够理解。此次是因为得了圣上的差遣,要去明州担任东南海事观察使,兼东南水师监军,所以路过高邮时,特地前来求见,想要就任职一事向秦爵爷好好地求教一番。”童贯一边小心地说出这些话,同时却是关注着秦刚听到后的反应。
“哦?好事啊!”秦刚的反应极其正常,有初听消息的惊讶感,也有为童贯高升的由衷高兴劲,“秦某在此还得先要向童观使祝贺呐!只是秦某如今在家丁忧,求教一说实在是不敢当啊!”
童贯却是笑着道:“于公,爵爷是东南海事院的创办者,童某要去海事院做事,自然从这里得到的请教嘱咐最为重要;于私,童某向来敬仰爵爷的见识眼光,每次请教都能受益良多,此番得圣上恩准,哪里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啊!”
秦刚结交童贯的最主要目的,并非想要多改变他的秉性或是行事原则。因为影响一个人成长的因素极复杂,而最终形成的性格也极难改变,就连很早就跟在他身边的李纲都是如此,更不要考虑想去改变童贯这样的天生奸雄之人了。
而从历史大势来看,童贯的成功更像是一个注定的结果。当前的朝廷体制,决定了皇帝必须会在任何一场大的战争前线,安置一个负责监军的太监,不是童贯、也会是张贯李贯。而秦刚也不可能想要抑制童贯的升迁,而去刻意改变他所参与的战争结果,那才是得不偿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