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份的空白官告,这可比秦刚从章惇及吏部那里拿到的要多得多。最关键的是,童贯刚才的话里,是说他在西北这些年,也只用掉了一半不到,那就是说,他手上还留有五十多份。
“这次来东南海事院前,童某也向官家请恩,说这东南海事之重要,绝不亚于西北沙场,恳请陛下恩推东南,准许童某也可用所余这五十份官告,专心寻觅国之栋梁。陛下也是准了!”
听到童贯说到这里,蔡京与胡衍也都跟随他的话语,十分郑重地面前西北京城的方向遥遥作揖,以示对皇恩的感谢。
“方才我听闻,朱家大郎是在胡贤弟的杭州市舶务这里行走,当得是一个勤勉可靠的可用之材。”童贯一边说着一边看向胡衍,在得到了他的点头认可后,便转向朱家父子道,“像大郎这样的可造之才,某便引用一句秦爵爷秦徐之的诗句,一定要‘不拘一格降人才’。所以,稍候我便派人送上一封从八品宣义郎的官告过去。”
朱冲与朱勔禁不住满心的欢喜,不过他们还是先小心地看了看胡衍,在得到了同样高兴与赞许的神情后,便立即面对童贯双双跪倒在地,连称感谢。
胡衍开口道:“勔哥精于商贾,善长数算,他在我这杭州市舶务里,干的是‘主管抽买舶货,收支钱物’的监官差遣,但却是总限于没有功名,得不到官身的这一限制,只能做个手分的吏员之位,我是有心提拔,却总是无力安排啊!今个儿勔哥能获童观使厚爱,得了这份官告,赶明儿我便可以把他提到监官正位上去了!说起来还真是要感谢童观使啦!”
童贯却是笑笑道:“原来我这官身只有品级、没有差遣,在那西北,那帮子军汉在军中都各有实际军权,却是非常地稀罕它。而我到了杭州明州这里一看,大多是官职冗多,一般官吏们都不太看重我这些单单的品级官告。所以这事,你们父子俩还是要好好感谢胡提举!”
朱冲与朱勔自然是明白这里的道理,于是又转过来拜谢胡衍。
不过,一旁的蔡京却是推开了此时正腻在他身上的歌女,拍着手掌笑道:“童观使的官告,要是没有具体的差遣,便在这江浙一地难受欢迎;而胡贤弟这边的市舶司业务在不断扩大中,虽是可以按照各地市舶务的开设安排各样的实际差遣,又因为没有官身品级,难以吸引到足够好的人才;所以,蔡某倒是想来做个牵线之人,将两位的资源都联在一道,直接应用这朝廷的捐官之法,倒也是不失一条可以生财的独特之道,不知二位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