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珠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从乌平巷离开,不知不觉间,来到一家酒楼门前。
突然间,她空洞的眼睛,慢慢凝聚了神采,盯着马路边的一辆马车。
只见赵颐从马车上下来,手里撑着一把油纸伞,遮在沈青檀的头顶,牵着她下马车。
风吹乱了沈青檀的发丝,温柔地缠绕着赵颐的发丝,细密的交织在一起,亲密无间,不分你我。
如同他们之间的感情,似乎没有人能够分开他们。
赵颐伸手捻着一撮两个人的头发,清润的眸子里似乎流露出一丝遗憾,更多的却是柔情。
他为沈青檀理顺了头发,自然而然的挡在风口 ,将她护在怀里进了酒楼。
沈明珠不明白赵颐的遗憾,却能看见赵颐对沈青檀毫不掩饰的爱意。
她怔怔地看向酒楼大堂,烛光将大堂照耀得亮如白昼。
她清晰地看见赵颐素来苍白的脸,有了一些血色,薄唇也透着淡淡的粉。
他低头不知与沈青檀说了什么话,浅浅的笑了,清隽秀美的面容变得生动昳丽,再也不见一丝病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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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珠顿时想到听见的传言,有人说赵颐快要病入膏肓,住在镇北王府治病,恐怕没有几日活头。
如今他不但活着,还活得好好的,像是将病给治好了。
难怪沈青檀信誓旦旦地说,赵颐不会背叛她。
沈明珠忍不住想,如果不是赵珏许诺她,会一生一世待她好,绝对不会背弃她。
她便不会嫁给赵珏,而是嫁给了赵颐吧?
如今,赵珏不仅害惨了她,还背弃了承诺,妄想一脚踢开她,再重新找个女人过日子。
天底下,哪有这等好事?
沈明珠眼底闪过决绝,辜负她的人,就该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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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内,二楼雅间,沈青檀与赵颐临窗而坐。
沈青檀单手支着下颔,透过窗子看向酒楼门口,只见沈明珠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下一刻,一只修长的手从斜侧里伸出来,将窗子给关上。
“雨水冰寒,当心受凉。”赵颐摸一摸沈青檀的袖子,果不其然,被雨水给打湿了:“吩咐流月去马车拿一件衣裳过来换?”
“只是湿了一点,不会受凉。”沈青檀摸了一下袖子,雨水洇湿了一点衣料,并不会觉得冷:“我有些饿了,尽早用完膳,我们尽早回府吧?”
赵颐想到沈青檀没有用晚膳,临近黄昏的时候,便乘坐马车去了兴宁街附近,等待着赵家的动静。
如今快亥时,她都还未进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