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为何不将冯之焕留下?”江朝望着冯之焕离开的背影,紧拧着粗黑的眉毛:“这人一看就是个黑心肠的人,绝对会在背地里使绊子。”
赵颐冷静地说道:“我隐瞒身份入城,他没有看穿我的身份,怀疑是我安排人杀了关押难民的官兵。”
“我若是因为这一桩事将他给拿下,再查明他的罪证递交上去,放在明事理的君主眼里情有可原。”
“北齐帝并非是一个明主,他有心要打压我。但凡落了一点把柄在他手里,他便有处置我的由头。”
稍作停顿,赵颐继续说道:“有的事情需要冯之焕出面,我们才能顺藤摸瓜找到证据。”
强龙难压地头蛇,冯之焕一旦出事,他的爪牙便会将罪证给销毁,对于彻查暴民一事便会增加不少的难度。
江朝脸色难看,对北齐帝恨得咬牙切齿:“哪有亲爹这么对待亲儿子的?”
赵颐倒是不以为然:“我与他之间本就没有父子情分。”
江朝盯着赵颐清隽的面容看了好一会儿,确定他没有流露出难过的情绪,方才松了一口气。
可即便是如此,心里仍旧有些意难平。
只是因着主子体内流淌着大周一半的血脉,便要沦为皇权倾轧之下的牺牲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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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赵颐看出江朝的悲愤,温声说道:“你不必为我伤怀,我与北齐帝没有父子温情,但是有舅舅与国公府至亲的疼宠,便己经足够了。”
“这样也好,咱们本来与北齐帝的立场不同。他若是对您有为父的慈爱,最终为了北齐的江山将锋刃对准您,只怕更伤您的心。”江朝说到这里,倒是有些释怀了,挠一挠后脑勺:“那官兵是谁杀的?”
他们的人都还没来得及动手。
赵颐倒是有一个怀疑的人选:“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