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老妪眼中露出了些许慌乱之色,“这大庭广众之下,今后叫老婆子如何做人?”
“老夫都一大把年纪了,莫非还能故意占你便宜不成?”摇了摇头,陈太医又指了指老妪大腿,“不让老夫瞧瞧伤处,又如何替你诊疾?”
这时,老妪的儿子先是看了眼面目全非的任平山,眼角跳了跳之后,突然开口说道:
“大人明鉴,俺娘虽上了年纪,但毕竟是女人,若是大庭广众之下验伤,叫她今后如何做人?
只要能不当众损及俺娘的颜面,大不了...大不了那二十两银子赔偿,俺们不要了还不行么?”
“自然不行!银子得赔,命..也得赔!”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吴忧指了指堂下老妇,
“你们一家状告这位大娘的儿子撞了你们的娘,而这位大娘却状告你们一家故意诬陷她儿子,本府自然要查清事实真相!
也好叫世人知晓,世间还有...公道二字!”
满是恨意的望着逼死自己儿子的老妪一家,老妇泣声道:
“大人,民妇别无所求,我儿一生清白做人,民妇不愿我儿死后却不清不白啊!”
“大娘放心,其中是非曲直,自有公断!”说着,吴忧摆了摆手,“葛风,那老妪似乎不太配合陈太医诊断,你帮着打下手!”
“是大人!”
老妪闻言,自知不验伤已是绝无可能,“等等,民妇配合就是,就不必麻烦差爷了!”
“瞎耽误功夫,有这功夫伤都验完了!陈太医,劳烦你了!”
捋着雪白的胡须点了点头,陈太医缓缓蹲下,望着已被掀起衣衫,依稀有些红肿的背部!
先是仔细的瞧了瞧背部四周的伤势,大约过了小半刻钟后,又用枯瘦的手指按了按伤势之处,
待老妪闷哼了一声之后,陈太医捋了捋胡须,先是点了点头,继而又眉头微皱的摇了摇头!
贴心的替老妪拢起衣衫,陈太医指了指老妪大腿,“掀起裤腿,放心,老夫都已七十有余了,一生做人堂堂正正!”
待老妪掀起裤腿后,陈太医如之前一般诊断了大约一刻钟之后,摇了摇头缓缓起身,“不妙...不妙啊!”
见诊断完毕,吴忧身体前倾,指了指担架上的老妪,凝视着陈太医问道:
“先不管她妙不妙,她那腿伤腰伤,是否为牛车所撞?又是否于半月前出现的伤势?”
缓缓点了点头,陈太医指了指老妪腰上及大腿部位,“她身上伤势虽然不妙,但却绝非牛车所撞,而是棍棒所致!
并且,她那两处伤势,虽于半月前所致,但她那两处,却是时有棍棒所伤!”
“时有棍棒所伤?”,微微一愣,吴忧冰冷的望了一眼堂下的老妪一家,
“也就是说她那两处伤势,并非出于意外,乃是..人为?
刻意自残,只为...讹诈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