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养心殿外,一众膀大腰圆目不斜视,手按腰刀神情冷厉的禁军,足足退向五十丈外,负手而立的朱元璋对一旁的太监总管云奇摆了摆手,
“咱与太子及吴学士有要事商谈,你且先行回避,一个时辰之后让工部尚书朱瑛前来见咱!”
“奴婢遵旨!”
躬身行了一礼,身为太监总管的云奇,见当今圣上竟如此慎重其事,深知其中定有机密要事不欲为人所知,
更深知身处皇城重地,若想活的长久,还想活的滋润,听而不闻,视而不见,当为保全自身的...金玉良言!
直至连续拐过几道墙角,逐渐放缓了脚步的云奇,这才长松了口气,回头看了一眼养心殿方向,低声呢喃道,
“满朝朱紫,放眼望去,商讨国事之时,能让圣上如此重视之人,唯吴学士一人尔!
想来圣上及太子殿下,和吴学士关起门来密谈之事,定然关乎大明前程,事关天下黎民,否则,圣上又岂会如此慎重?”
人皆有好奇心,云奇亦不能例外,有一事,让手握拂尘眉头微戚的云奇,可谓是百思不得其解,“也不知圣上命杂家从太庙取来蒲团,个中有何深意?
若说事关江山社稷,事关天下黎民,可一个蒲团除了打坐跪拜之外,还能干啥?
可若说没用,看圣上的表情,及命杂家细包严裹,分明又有着不为人知的大用,...奇怪!”
正当云奇摇了摇头,准备命人前往宣召工部尚书朱瑛前来面圣之际,拐角处闪现出的一道身影,及蓦然传来的话语,却突然令其大惊失色,
“咦?云公公?”
“毛大人,您这脚步声真够轻的,奴婢可着实被您吓了一跳!”
面对时刻伴随圣驾左右的云奇,二虎不敢怠慢,生性少言寡语颇显阴鸷的脸庞,勉力挤出了些许笑意,拱了拱手道,
“对不住了云公公,皇城重地,在下又岂敢率性而为,还望多多包涵才是!”
“怪只怪奴婢生性胆小,又岂能怪罪他人,毛大人说笑了!”,身为一介宦官,云奇却并未如宫内寻常太监一般的矫揉造作,厚重的话语中仅不过是稍稍透着点尖锐,
拱手还了一礼,正待离去的云奇突然顿下脚步,好似不经意的问道,“毛大人,奴婢刚刚自言自语所说的话,您,没听见吧?”
眼底掠过一抹尴尬,二虎轻咳了一声,沉声道,“云公公见谅,在下天生耳背,什么也没听见,不过宫内人多眼杂,云公公又常伴圣驾左右,今后还请注意才是,恕在下有要事回禀,先行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