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两银子或许于阴大人来说算不了什么!
然就是你这狗官口中的这五十两罚银,却足以将本就生活贫苦的百姓,…生生逼上绝路!”
“户吏何在?”
被突然叫到名字,瞳孔骤然一缩的户房主事王昭颤声回应,“卑职在!”
在头皮撕裂剧痛的阴仕贵痛呼中,吴忧言简意赅道,“三件事你即刻去办!”
“释放老翁,发放抚慰银二十两,并亲自护其归家!”
“念在你身处粪坑,却未同流合污的份上,办完这三件事之后,姑且由你暂代阳曲县令之职!”
本以为被杀神点名,不死也得脱层皮,不曾想却是喜从天降!
“大人赏拔之恩,卑职,至死不忘!”
在众同僚嫉恨的目光中,由吏一跃为官,等同跨越天堑的王昭那激动到破音的深深一拜,透着无与伦比的感激!
“先别高兴的太早,能否去掉暂代二字,还得看你此后的表现!”
仅在片刻之间,王昭竟顿觉传说中杀人不眨眼的当世杀神,竟是如此的和蔼可亲!
“大人但有所命,刀山火海,卑职万死不辞!”
有道是苟富贵,勿相忘!
待请示之后,前去办事的王昭顺势拉了一把众衙役中还算正直的两人,“华强,封飙…”
走出县衙大门的三人还未及吐出心中那口憋了许久的浊气,却见一众威风凛凛的锦衣卫押解着数十口人,直奔公堂而去!
“这位钦差大人当真不负古今第一杀神之名!”
“钱财贪的再多又有何用,今后之曲阳,将再无那吃人不吐骨头的阴陈两家!”
华强擦去了额头上的冷汗,正待说话,公堂内却骤然传出阴仕贵近乎癫狂的咆哮!
“洪灾天降冲垮了桥梁,刘大河兄嫂一家六口坠河而死实乃霉运所至,与阴某何干!?”
“又与阴某这一家老小十数口何干!?”
公堂内,一身素缟的刘大河气的浑身颤抖,“若非你与陈金官商勾结,背地里以次充好趁机敛财,近万两修建的新桥,怎会不到一年便轰然倒塌!?”
言及此事,将目光转向钦差的刘大河擦了擦夺眶而出的滚滚热泪,悲泣道,
“我等亲族得知了此事,上陈金恶贼的府上讨要说法,不曾想话还没说几句…”
“陈金恶贼便纵仆行凶,转眼又添十数条人命!
并有恃无恐的让草民等随便告,他要钱有钱,要人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