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县尉踉跄站直了身体,想拔剑,但手抖的厉害,只得直勾勾盯着秦溪问道:“你是何人?用的什么妖法?”
“你只当我是焦安的朋友,所谓横抱着强抢的民女之人。”秦溪淡淡道:“我有朋友受伤了,正在里面医治,我得陪着。今夜太晚,你们那所谓大牢就不方便去了,诸位请回吧。我会在此住到明晚。如果你们还有想法,大可以明天来找我。”
秦溪言罢,往前两步,走出檐下,就在雨中负手而立。
细雨飘摇,竟无法靠近秦溪半分,甚至连秦溪周身石板路面上的积水,似都被一阵疾风扫的干干净净。
杨县尉瞥的真切,已然知道纪峰自以为聪明,实则捅了大篓子。
能一瞬破百甲之人怎可能是区区山匪?
连雨水都无法近身之人当然可以让横抱的女子不被雨沾湿。
有这样的人在身侧,或许方才那人真的是睿王府参军谢裒。
完了,踢到钢板了。
此事已完全脱离自己这个九品小县尉的掌控,一切还是交由县令大人定夺吧。
想到此处,杨县尉一把提起纪峰,直接往马背上一丢,飞身上马直奔纪县令府邸而去。
主将已走,百余兵士一瘸一拐如鸟兽般散去,街道上残留了一地的碎甲弃盔。
街角窗缝那一双双眼睛则全部汇聚在满福楼前负手而立的少年身上,直到秦溪转身走进满福楼,大门重新闭合。
这飘摇不止的雨终于在凌晨停了。空气中有一丝清新的味道。
青竹如往常般睁开眼睛,看着微亮的天,感受着几乎全身都被包扎起来的自己,回想起昨夜种种,仍觉得脸上微微发烧。
房门外没有动静,想来是大家都还没起。经过官兵那一闹腾,大家该是疲累的很。
大约十里外,一座雕梁画栋的宅子里,三个人眼睛布满血丝,也在看着微亮的天空。
“叔父,侄儿无罪!试想常人谁有那样的妖法!侄儿只是以常理推断,焦安一行人确实形迹可疑!”纪峰跪在地上,双膝已然发麻,仍高声抗辩着。
县令纪琼是名矮胖身材的中年男子,只是哼了一声,黑着脸并未答话,沉思片刻后,纪琼转向一旁毕恭毕敬站着的杨县尉:“受伤的兵士怎么样了?”
“已去请了顾大夫,都是些皮外伤,不打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