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溪沉声道:“有一个细节也值得注意,六年前孔明月反对仡濮深从事锻冶之事,认为将导致镜湖山庄影响官营冶铁,六年后,孔明月默许甚至支持仡濮深投身锻冶之事,再也不担心所谓的官营冶铁受影响。如果说因为她自身遭受的那么多磨难导致态度产生这么大的转变,似乎总有些牵强,感觉少了一些转变的缘由。”
诸葛稷闻言一怔,拿过桌上一个盛粥的小碗,放在葛洪面前道:“恐怕,这就是转变的缘由。”
葛洪眉头微皱:“这是什么?”
“花间殿寅时售给仡濮深孔明月夫妇的粥。”
“寅时!这么早!”裴珠十分惊讶。毕竟按惯常作息,镜湖山庄辰时才会逐渐苏醒。
“花间殿有问题是很显然的事。阿桃的说辞与裴娘子所言就完全对不上。如今这份粥到底有什么功效,恐怕只有葛先生能告诉我们了。”秦溪看着葛洪道。
葛洪淡淡一笑:“原来这便是二位公子要我相助之事。二位公子就不怕我与三娘那么多年交情,故意给你们一个错误结论?”
秦溪道:“不怕,葛先生说了,站在道义的一边。”
葛洪哈哈一笑:“分析这粥的成分需要点时间,相关工具都在我房里。可否容我将此物带回房内?”
诸葛稷道:“好,不过此案牵涉多条人命,可见背后凶手心狠手辣,为保护葛先生,容我陪葛先生一起,可否?”
葛洪一声冷哼:“行!”
竹门开启,一柄油伞下,两人并肩而出,身影转眼便被滂沱大雨吞没。
秦溪屋内,只剩紧紧裹着外衣的裴珠与秦溪二人,一时气氛有些尴尬起来。
沉默半晌,秦溪打开柜门,在包裹中一顿翻找,最终找到一件还算干净的里衣,端正放在榻上,对裴珠道:“裴娘子,夜雨冰寒,换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