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水兽,就这么一剑被劈了?”邪马台公主喃喃低语。
“都说了,想瓜分大晋,先掂量掂量自己。”阿泰已然麻木,见怪不怪,如老者般淡淡道。
顾荣剑在手中,却颓然垂下。
“这是什么剑术……”
诸葛稷好整以暇地坐在凳子上:“他自己创的剑法,这是最后一招,无名。”
秦溪从水怪浮尸上一跃而回旗舰,顺手将百里宝剑还给诸葛稷,伸了个懒腰。
直到此时,一众将士才反应过来,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震耳欲聋。
阿泰淡定地将邪马台公主押上旗舰。
在看到秦溪的那一刻,不用任何人说,邪马台公主已然自己跪下了,扶也扶不起来。
秦溪略略皱眉,对诸葛稷道:“走呗,这里没事了,回镜湖山庄吃烤鱼呗。”
“走呗。”诸葛稷懒懒起身,拍了拍阿泰的肩膀,将黑鞘汉剑还给他道:“审讯公主的事还得劳烦你了。”又对顾荣道:“顾伯伯,这是孔侃大人近侍,名为阿泰,通晓倭语,待审讯完邪马台公主,劳烦将阿泰送回孔宅即可。”
话语如一阵风一样刮过顾荣耳畔,似无法激起半点涟漪。顾荣只如盯着怪物一样盯着秦溪,讶异道:“你们,不回太守府觐见睿王殿下吗?”
诸葛稷与秦溪相视一笑:“溪弟怕是不习惯那种场面,就不去了吧。反正敌人的首脑在这,她会什么都说的。我想此时王导大人应该也不会再向镜湖山庄用兵了,还向顾伯伯乞一艘轻舟,容我两告退。”
顾荣愕然,忙摆手道:“请便。”
乘着柔柔的夕阳,小小轻舟渐渐远离这片微腥的水域,在湖光山色中化为一抹剪影。
夜色降临。
太守府大殿灯火通明。
司马睿坐在正位,面色欣悦地听着顾荣的回报。
“此役两万三千水师阵亡六千余,斩杀倭兵一万八千余,俘虏五千。”
“好生抚恤亡者家眷,其余将士通通有赏!”
“此役水师战船折损冲船七十余艘,击沉倭人楼船六艘,其他船只百余艘,俘获船只六十余艘。”
“好!此战可谓大胜!顾将军该当首功!”
顾荣只觉嘴巴发干,迅速环顾下大殿两侧静立的大臣。
“回禀殿下,此役之功皆在监察御史诸葛稷之谋,实乃睿王殿下明察秋毫,布置在先,战场之上更得江湖人士秦溪相助,在下……不敢妄自居功。”
司马睿眼睛放光:“诸葛稷、秦溪何在?”
顾荣躬身长揖,尴尬道:“诸葛大人说秦公子或许不习惯这等场面,所以……他二人回镜湖山庄吃烤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