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沈王妃确实是在装傻充愣。
“为何要老鸨?”姒魅看她,神情疑惑不解。
“因为王爷要钓鱼,比如……”肖婉婉笑眯眯地说道,目光略有深意地点了点她。
空气中突然安静下来,姒魅拿着手绢捂着嘴边轻笑起来,倒在椅子上,以一种欣赏的眼光看着她说道:“世人都说沈王妃无德无才,是个草包,其实心思缜密细腻得很呢,妾身这次失算了。”
被人发现还能这般从容淡定,肖婉婉咧嘴一笑,将桌上的药物推了一把,低声道:“这事我帮不了,而且藏人的地方我确实不知道。”
姒魅欣赏的眼眸又染了几分惊讶,她静静地看着肖婉婉认真的脸色,慢慢起身,语气低柔:“今日叨扰了。”说着将药物收到衣袖里,转身准备离去。
“也许此时隐退也是一种解脱。”
身后传来肖婉婉清脆轻缓的声音,犹如一把炙热的隐刀一寸寸地刺裂她冷毅的心,令姒魅的神情慌了下,停了下来,随即她又往前走,固执地,又认命般地回了句:“于他,是我的心结,此生都退不了。”
而后姒魅又回头朝她露出一丝苦笑,劝道:“莫要心疼男子。”
“茗儿,走吧。”姒魅唤着丫鬟茗儿推门离去了。
桐嬷嬷不放心,偷偷跟了上去。
留下肖婉婉一人满脸疑惑地想着姒魅的最后一句话,还有她干嘛心疼男的啊?
姒魅的路已经定了,本来想劝她全身而退的。
突然一抹暖阳从门底下闯了进来,肖婉婉思绪全无,想着叫萧思思去花园的亭子里晒太阳最合适了,她立即跑了出去。
……
十二月初,京城下了一场大雪。
墨墨一大早手捧着雪走进嫡姐的房间,一把捂在肖婉婉的额前,顿时一阵尖叫声响彻整个院子,坐在隔壁屋的徐英淑低头笑了笑,准备去大厅那张罗盛宴,今日是丞相的四十寿辰。
众大臣都会过来参加盛宴的。
沁入骨髓的冰寒渗入体内,冷得肖婉婉凄惨地叫了几声,将头缩进被窝里,大声喊道:“徐嬷嬷,将这个小恶魔带走啊,带走!”
她的威严已经恐吓不到墨墨了,这小恶魔越发放肆,整日折磨她。
“嫡姐,下雪啦,陪我玩雪嘛!”墨墨娇滴滴地唤道,伸手推搡着肖婉婉。
“徐嬷嬷!”肖婉婉几乎是吼出来的。
可没人搭理她,这时她才想起来今日是丞相爹的寿辰,也是翻滚暗涌下的最后一次密谋。
肖婉婉掀开被子下床,一把抱起了胖乎乎的墨墨往外走,嘴里还抱怨:“小胖子,累死你老姐啦。”
墨墨嘟嘴不悦。
肖婉婉将他放在门口,把腰间的暖炉扔在他手里,一脸坏笑地拴了门,身子闪进被窝里,不顾门外的墨墨敲门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