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凄凉的冷宫,一个太监端着一盘冷饭停在门口,目光犀利冷漠地瞥了里头的德妃娘娘,都说受宠的娘娘才是凤凰,这位怕一辈子都只能是落鸡汤了。
“娘娘,用膳了。”太监随意地放下手里的食盘,一脸不屑地斜着那位坐姿直挺,面容威严的德妃。
炽蕊抬眉扫了太监一眼,淡然地继续诵经。
太监自讨没趣地离开了。
须臾,门口飘来一阵寒冷的微风,吹得那破旧的房门咯吱咯吱地响,又突然安静,黯淡的烛火照在杨炽蕊的脸上,显出几分漠然,她缓缓扭头望向门外,嗓音极冷:“你来干什么?不怕本宫杀你为惶儿复仇!”
沈书穆弯腰端起那盘吃食,慢悠悠地走进去,眼角余光扫了一眼躲在衣柜里的人影,微暗的火光衬得他的身影高挺卓越,那张极具少年气的脸显得格外迷人,他唇角一勾,“想必德妃娘娘也不愿为了杀本王而浪费自身最后的刀吧。”
他将食盘放在杨炽蕊面前,垂眸瞥了一眼掉了一只脚凳的木椅,他挪了几步,慵懒地靠在柱子上,掀起眼皮细看面前的德妃。
“浪费?能杀你就不会浪费!”杨炽蕊抬头瞪他,手掌拍在桌面上,紧紧捏起,眼里的杀意渐浓。
沈书穆静静地欣赏着她眼里的杀意,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嘴角轻蔑一笑,淡淡道:“贵妃娘娘如此聪明伶俐,从本王落地的那瞬间本可以动手的,却拖到现在难不成知道了那些真相!”
“沈钰惶至今尸骨未寒,本王可听闻近日父皇的一个美人怀上龙子,父皇高兴得给那美人封了个宸妃,那位子与你同位。”
“沈书穆,闭嘴!”杨炽蕊咬牙颤声道。
见她身子微微发颤愤怒,脸色铁青又憋得没了血色,整个人陷入一种崩溃边缘,她眼尾泛着一抹腥红,端庄典雅的气质多了几分绝望,沈书穆冷漠地盯着她的神色,继续说道:“斩草要除根,这是父皇跟本王讲的,这瓶药是父皇赏你的,喝吧!”
一个黑色药瓶落在她面前,如同死亡的铃铛挂在她身上,令她不敢轻易动弹,一股阴冷的寒意入体,杨炽蕊杵在那久久不动。
“他竟连本宫都留不下了!”杨炽蕊笑了出来,笑声嘶哑难听。
“既然贵妃娘娘还要思考片刻,那本王就把选择权交给你了。”沈书穆嫌恶地扫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
杨炽蕊眼眸微讶,望着沈书穆渐行渐远的身影,修长高挺的身子尽是孤寂,似乎还瞧出了点偏执。
待沈书穆一走,躲在衣柜里的青色嬷嬷慢慢现了出来,她跪在贵妃娘娘的跟前。
“陶嬷嬷,把药收好,找个机会混进月骊殿……”杨炽蕊平静地说道。
“是,奴婢明白。”陶嬷嬷应道。
出了宫门,沈书穆起身跃到马背上,稀薄的月光洒在脸上,好似染了点点星辰,耀眼夺目,趁着微凉的月光,他往王府的方向骑去。
夜间寒气逼人,吹着冷风的沈书穆面色冷漠地站在树上,压着眼角扫过躲在府外隐蔽角落的黑侍卫,他们紧紧地盯着府中的一切,一共十几人。
父皇的眼线真够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