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这样就能让他愧疚吗?
苏渺被绑在马上恨恨地想,这仇我是要记一辈子的,所以裴长君不许死。
我还没彻底出气,裴长君怎么敢死的。
苏渺挣开绑着他的布料,抱住马的身体让他停了下来。
他的身体太过虚弱,即使是这样的动作已经用尽了他的所有力气。
苏渺咬着牙靠着马起身,滑落了很多次才勉强能扶住马。
圣火教教徒口中的话是要活捉他们,应该是为了挟持他们威胁城门令开城门。
苏渺压抑地咳了很多声,因为害怕人发现他的身体颤抖,他只能捂住嘴。
裴长君在的时候他从未如此狼狈。
苏渺蹙起秀眉,他对裴长君的依赖竟到了他自己都没想到的程度。
咽下口中的血腥味,苏渺沾了点口中的血液,在树桩上用留下信息。
不能浪费。
只有血滴子能够知道这些符号的意义。
又咳了几声,苏渺眸中酝酿着风暴,这具身体真是越来越弱了,要把它用在刀刃上。
看着定州的城墙,苏渺吐出一口气混进了人群之中进城。
这里已经被圣火教占领,他原本以为会是满城圣火教徒。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定州百姓安定,就如乱世没有席卷到这一般。
苏渺听到路过的百姓看着他的窃窃私语,有个老人上前问他:“后生,你是从外面逃难来的吧?”
苏渺点点头,他狼狈的模样确实很像是逃难的。
老人同情地看了他一眼,随后买了几个馒头给他。
“唉这世道,听说外面都乱的不行,还好我们有教主。”
苏渺啃着馒头的动作慢了下来,来了!传销的!马上就要和他说加入圣火教的好处了!
但老人出乎他的意料,老人只是骄傲地看了眼定州城,随后又买了几个馒头给他。
“吃吧孩子,到了我们这你就不用怕了。”
苏渺沉默地观察着定州,物阜民丰路不拾遗。
这圣火教教主到底是什么来头…
又过了几日,城中都在传圣火教带着右相让京城开城门,被左相大义凛然地拒绝,直言右相应该速速求死才能全了对大昭的忠义。
苏渺:…
好在裴长君没死,被神秘人从圣火教中救走。
应当说他们没有对裴长君严加看管,所以血滴子很容易地成功救出裴长君。
苏渺捂着唇又咳了几声,看来血滴子已经收到他的消息。
他敛下人皮面具下平凡的眼睛,微微撅着嘴嘴硬,裴长君这么好用的一个人,就这样死了也太可惜了。
他还没有原谅他,裴长君必须好好活着下来一辈子给他当牛做马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