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铁骑冲入京城,只有五人逆着方向在寻苏渺,可却连他的尸骨也没有寻到。
苏渺伸了个懒腰,听船夫说万俟恪重新登基以后性格乖戾,每日都要被梦魇缠身,听说梦里也在喊从前那位九千岁的名字。
自从九千岁慷慨赴义后,民间朝野几乎要将他夸成了世间少有的忠臣。
武帝年富力强竟有了禅位之意,裴相请辞,随后首辅也递上了致仕奏折。
有人说听见首辅远远看着裴相道:“只有你和陆九州有信?这就是你的目的,想要赢一次?所以才卖惨骗他?你根本没受伤!”
裴相的笑声是前所未有的畅快:“萧遥光你不配和我比。”
“他心疼我。”
听说首辅大人气得病了好几天,而裴相得意地摆了三天酒席,说是请同僚吃他的婚宴。
船夫哈哈一笑,都觉得是假的,被誉为君子的首辅怎会说这种拈酸吃醋话,还会肚量这么小呢!
大将军解甲归田,听闻他骑着一匹快马朝着漠北的方向日夜不休地赶路。
苏渺就像个没事人一样听着船夫的话,他眯着眼睛看向远处。
从前的九千岁已经死了,现在世间只有没有任何牵挂的苏渺。
但他现在正需要一个身强力壮的赶车奴。
让他猜猜是裴长君先到,还是陆九州先到,又或是其他人…
江南已经玩腻了,接下来去漠北吧…
苏渺翘起嘴角,闭上眼睛晒太阳。
…
.
苏渺再睁开眼时,耳朵险些被重金属的乐声震聋。
他手中被塞入一块金属拨片,画着烟熏浓妆的人凑到他面前笑嘻嘻地说:
“给他们一个炸裂的怒音!”
“炸翻全场!”
苏渺:…
你现在就挺炸裂的!
能被炸的貌似只有我吧!
苏渺手里捏着冰凉的拨片,还以为自己来到了灵异的世界,为什么他看到的人都是一堆画着奇怪妆容,染着千奇百怪发色的人。
他来不及反应,就被瞬间亮起的灯光闪瞎了眼睛。
身体习惯性地张开黑色的嘴唇,红艳艳的舌尖在吉他拨片上一闪而过。
苏渺雪白的贝齿叼住了银色的拨片,他皱着眉画着浓妆的脸上苦大仇深地张口,发出了一个轻轻的怒音。
乐队的其他人:…?
但顾不上苏渺,他们手下的乐器瞬间开始群魔乱舞了起来。
原本还有些放不开的苏渺,在发现他们就是瞎弹之后松了口气,也跟着开始乱弹起了电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