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们只是感觉到老钟家的媳妇,身上有种渗人的东西只是连带着左邻右舍,老鼠和大型的虫子都减少。对老钟家便自然有了生出一种亲近感,和浓浓的邻里情谊。
一年三百六十天,别人见到钟家的媳妇总是不紧不慢的瞒着,样子很满足。最近莫过两口子,只有钟一凡知道妻子的不易。
不宜的是,平素她的身体很好,但是每年端午前后,她都要害场病。从霜降到惊蛰这段日子,妻子特别怕冷,皮肤皴裂,没有精神,委顿嗜睡。
本来,日子也就这样咸中有淡、淡中有咸的,有滋有味的过下去。巧的是端午节这天,石堰智本来在地里忙活,说好的不回来吃饭。
可是大晌午,忙活了大半天,他吃完妻子带的饭,想在大树下打个盹。头才沾地,四肢舒坦,眼皮打架,钟一凡突然想到凌寒霄这两天病怏怏。
昨夜病似乎又病重了些,她翻身打滚,竭力忍受还是发出轻微的呻吟。
凌寒霄早晨强争着起来做饭,送自己下地的时候,蓬头灰脸。眼睛肿成一条缝,手脚和脸、脖子都浮肿的发亮。 贫贱夫妻百事哀,实在让人难以放心。钟一凡虽然在野地吃过了饭,累乏相交,睡意浓重。他还是爬起身,在已经热辣辣的日头下,忍不住抽空到家看看。
父母带着孙子孙女去赶端午集市,凌寒霄养病歇晌。大中午的,四处寂静。只有几个找食吃的鸡,用爪子挠地,喉咙里偶尔发出咕咕声。
为了不打扰妻子睡眠,钟一凡轻轻推开自己的房门,趁着室外的光看去,妻子缩在被窝里蠕蠕而动,像极了发疟疾害冷打哆嗦的样子。
钟一凡心疼的要死,三两步赶到床前,掀起闷盖的棉被,想看看妻子有没有出事。这一眼望去,就如万丈悬崖失脚落马,扬子江心断缆崩舟。啊呀大叫一声,向后倒退几步,咣当摔在硬地,当场昏迷过去。
素来有胆量的钟一凡,怎么吓成这个样子?他看到了一条比大腿还粗的青蛇正在蜕皮。蛇陷入昏迷,没有任何反应外界的能力。皮已经褪掉大半,现在是半身粉红半身青,耷拉着半条透明的蛇皮。
钟一凡醒来的时候,已经被凌寒霄抱在怀里,她的眼泪成串落下,不断用嘴唇摩挲丈夫的脸颊。
见到丈夫醒来,凌寒霄脸上有了喜气,很快又是满脸的悲戚。
她低下头,亲吻了丈夫:吓坏你了?你要是摔死,我决不独生,我跟随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