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拿过凳子,坐在古华北斜对面,听他们说话。
怎么?你们认识?
妈妈笑眯眯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葛晓婉嘴巴伶俐,三两句说清了前两年宣传7.29中央文件的事。然后,瞄了古华北一眼:你后来怎么失去联系了?我还以为你混大了,提拔到中央去了。
话没落音,看到古华北窘迫的说不出话,捂着嘴,塌下肩,咯儿咯儿的笑起来。
妈妈就是妈妈,她的话很快进入正题。先询问工作,再问家庭住址。听到古华北说道,仍然住在老矿区。她政审般的问起古华北父母的名字,听到回答,她的脸色乍然变色:我认识你父母,我曾经是你们的老邻居,你回去代问个好!
接下来,说话的气氛就融洽起来。古华北知道了,葛晓婉的父亲叫葛友德,现在支援大三线在贵州。妈妈因为扫盲时特别上心,文化水平不断提高。在调到这个新矿区来以后,因为特别缺少文化人。她就成为了煤矿附属小学的低年级教师。
古华北也弄清,这个家庭特别民主,姐姐随了父亲的姓,弟弟也就跟着母亲的姓。
眼看着夜深了,葛晓婉明天还要赶第一班车上班,古华北站起身来想告辞。
余丽莲让他稍等,拉着葛晓婉进了内屋。再出来的时候,葛晓婉脸色通红。让古华北见到了她咬着下嘴唇,捏着衣角的忸怩。
余丽莲对儿子说:“、你姐姐送他几步,我有话给你说。
余小华虽然感到蹊跷,看到妈妈的眼色,在门槛站住脚。看着姐姐俩人,在夜晚昏黄的路灯下慢慢远去。
这是古华北第二次,在惬意的夜风下,独自相对葛晓婉。他满肚子的话,却不谁知道说哪一句合适。
分别时,葛晓婉特别嘱咐:回家见到父母,替她的父母问好。还多此一举的:你记得我父母的名字吗?
这晚,葛晓婉睡得很不踏实,梦里有开心,也有怅惘。当初见第一面,她对古华北就有好感。妈妈告诉她,老人当年的承诺,让她心里甜丝丝的。
可是想到:自己可能成为电影明星,就不免脚步彳亍。毕竟,古华北只是个煤矿工人,自己极可能踏上星途,作为朋友可以,成为夫妻合适吗?
那时已经是一九七八年,文艺界正在复苏。
葛晓婉的母亲似乎骨鲠在喉,欲言又止。鉴于履历,古华北不是琉璃做的,他也并不是吃红薯长大的。感到了蹊跷,也预感到传奇。
当他休班回到家里,吞吞吐吐的问起葛友德,父亲大为愉快,精神焕发。问了葛友德两口子的情况,再问了他们的孩子,便告诉了当年与葛友德喝酒时,指腹为亲的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