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之谦见沈维安进来,忙起身见礼:“子贤,你来了。”
沈维安对着他点点头,又抱拳鞠躬客气地说道:“还请公瑾兄见谅,昨晚一时激动,公瑾兄你无碍吧?”
陈之谦苦笑道:“子贤你不必如此。本就是为兄的错。”
沈维安又对着陈之砚赞道:“二公子好人才,果然不负永昌第一公子之名。”
陈之砚听了,下巴微微一抬,带着几分得意道:“过奖过奖,沈公子也是一表人才,听闻沈公子是泸州乡试解元,改日有机会一定要向子贤你讨教讨教。”
陈之谦听沈维安的话就知道,他肯定是想要退亲的了,不然不会对他们如此客气的。
“二公子,舍妹有几句话想亲自问过二公子,还请二公子坦诚相告。”
陈之砚道:“那是自然。”
于是,一行三人又回到大厅里。
见到厅里那架屏风,陈之谦便知道沈梦是担心二弟见了她的容貌不肯退亲,而陈之砚却更加坚信沈梦容貌粗鄙,所以怕自己看。
陈家两兄弟隔着屏风向里面的老夫人和吴氏请了安,而后陈之砚便道:“听沈公子说沈家妹妹有话问我,现在就请问吧。”
沈梦声音低落道:“沈梦自知容貌粗鄙,配不上二哥哥。今日前来,也是想问个明白,还望二哥哥坦诚相告。”
陈子砚神情倨傲道:“嗯,妹妹请问。我据实以告就是。”
沈梦略带迟疑道:“听说二哥哥一直想退亲,不知可有此事?”
陈之砚脸上略有些不自在,但想着事已至此,多半是要退亲的,不如让那村姑死了心才好,便老实答道:“是二哥哥对不起妹妹了。不过我确实认为,当初父辈为我们订亲之时,我们年纪尚有,如今大了,未必合适。俗话说得好,强扭的瓜不甜,退了婚,妹妹也能找到适合自己的人,岂不是两全其美?”
沈梦唇角轻扬,声音却更加凄苦道:“二哥哥所言极是。沈梦也有自知之明,更不愿耽搁了二哥哥的金玉良缘。前次二哥哥的人前去沈家退亲,娘亲不允,倒是耽搁了二哥哥,还望二哥哥不要放在心上。”
陈之砚不以为意道:“过去的就过去了,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屏风后面,老夫人暗叹自己孙儿愚笨,被人牵着鼻子走尚不自知。到现在,她也已经明白,沈家是真的想退亲了。
这时,只听沈梦又以一副泫然欲泣的声音道:“二哥哥想退婚沈梦理解。可是,二哥哥不该装病坏我名誉。二哥哥这样,让妹妹以后还如何嫁人?”
陈之砚想不到她连自己装病让人传谣言都知道了,心里一时有些着急,脸上也有些挂不住,又生怕她借此由头赖着他,慌忙道:“妹妹别气,此事都是二哥哥的不是,我会向人说明,定不会有损妹妹清誉的。再说江阳距离合江县甚远,妹妹只要不在江阳找夫家,应该是无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