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叩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谢淮舟一手捂着胸口,缓缓下跪,头上很快冒出一通冷汗来。
谢昊立即道:“免礼,平身。你伤还没好利索,来上朝做什么?华恩,给平王赐坐!”
谢淮舟却没有顺势起身,反而缓缓跪下,这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而后,就听他沉痛道:“前日儿臣主办的‘大齐之音’在长安发行,有幸得到百姓的喜爱,不想却有人污蔑儿臣有不臣之心,儿臣实在惶恐……恳求父皇给儿臣一个辩驳的机会……”
谢昊早料到老大老二看了那大齐之音坐不住,对这两日的弹劾也早有预料,他本来打算先拖几天再说,想不到老三却坐不住了。
于是,谢昊当即便准了谢淮舟所求。
谢淮舟只问了那几名弹劾自己的御史一句话就洗清了自己,坐实了几名御史污蔑的罪名。
他说:“敢问几位大人,本王的‘大齐之音’里面,可有不实之言?”
几名御史一怔,细细回想大齐之音的内容,最坏事的就是平王那首新诗下面的访谈。可是那篇访谈里,并没有过分夸大平王的功绩,甚至平王本人的言论一直很谦虚,反而将功劳都分给了那些普通士兵。
他们上哪儿找“不实之言?”
最后,一名御史道:“那个《飘渺之旅》,可不是妄言?真有修真的神仙,平王殿下倒是出来给我们见见?”
谢淮舟轻笑道:“那是一本连载小说,第一句就写明了,‘本文纯属虚构’的。”
那御史一想,似乎真有这么一句,可叹后面的故事实在太离奇太逼真了,让他把那第一句纯属虚构的话给忘了。
谢淮舟见几名御史都说不出话来,随即便红着眼睛面色苍白,伤心而愤怒地向谢昊恳求道:“父皇您看,几位大人根本找不出‘大齐之音’的不实之处来。既然儿臣的报纸上说的都是实话,父皇您也看过的,怎么就成了儿子有不臣之心的罪证?几位大人这样随意的攻讦儿臣,给儿臣安上这样大的罪名,儿臣实在承担不起,还请父皇给儿臣做主!”
谢淮舟一副万般委屈的样子,再加上他“重伤未愈”,让谢昊这个当爹的难免有些心疼。
谢昊知道自己要是今天不严厉处罚这几名御史,只怕后面天天都不得安宁,便沉下脸道:“污蔑皇子,罪不可赦!来人,将他们三人革职查办!家族三代子弟,不准参加科考!”
“皇上开恩!皇上开恩!御史弹劾是臣等的职责啊!”三名御史急了。若只是将他们革职还好,家族之内三代子弟不准参加科考,那影响可就大了。如果真的这样,他们的家族就全完了。
谢淮舟的人立即出列道:“皇上,三位大人身为御史,弹劾确实是他们的职责,但这却不能成为他们毫无理由毫无原则地污蔑皇子的理由!臣认为,只有从严处置,才能以儆效尤!”
谢淮舟在朝堂中也有不少人,但他并没有安排所有人全都出来为自己说话。有些话,一个人说一次就够了。
谢昊看着仍旧跪在殿中不肯起身的儿子,连查办都省了,直接将三名御史革职,重打三十大板驱逐出长安,并下明旨剥夺了这三个家族三代之内参加科考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