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守义坐在书房中,有些心神不宁地等待着。
外头传来车声,亲信领着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男人走了进来。
男人进门后见到陈守义,红着眼呐呐地喊了一声参谋长,这才摘了帽子,扯去挡脸的口罩和围巾。
陈守义上前握住他的手,低声道:“这个时候还愿意冒险来见我,不枉我们二十年交情,你肯帮我,我该向你说谢谢。”
男人张着嘴,似乎是有话想说,却被堵在肺里。
陈守义眼中闪过一丝失望,轻声道:“时不我待,不要犹豫了。”
男人反手按在陈守义的手背上,一脸担忧地说道:“也许还有回寰的余地……”
陈守义用力攥紧他的手,苍老的瞳孔微微颤动着,像是哀求一般说道:“我越过元首和秘书长召开了大会,他们已经容不下我了,旧宫里每一个人都想要我们死,哪里还有什么余地?”
男人低下头思索着,脸上满是为难,许久后他低低地开口道:“先说好,我只能保证万一有人狗急跳墙的时候我能送你们安全离开,但是不能帮你们做其他的事。”
陈守义大喜:“好,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
男人抬起头看向陈守义,有些悲痛地说道:“参谋长,你明知道没有几个人愿意给你投票,何况还有秘书长他们在上面压着,胜算太小了,你何必去做无用功……不如主动让步,退到南亚去做个联合主席,以后再慢慢想办法。”
陈守义坚定地说道:“我有把握,你只管去做!”
两人又谈了几句,男人重新戴上帽子口罩围巾,坐上汽车悄悄离开。
待他走后,陈守义唤了一声:“谷雨。”
书房的暗门被推开,那个往日里总是儒雅西装示人的特工走了出来,身上是全套作战装备,他的身后则是两个同样严阵以待的男人。
暗室藏凶,只怕刚刚男人要是说了半个不字,现在已经被谷雨擒下了。
“部长。”谷雨走过来轻轻应了一声。
“你觉得他会不会临阵倒戈?”
谷雨想了想后说道:“应该可靠,看他刚刚的语气神态不像作假。”
陈守义点了点头,又低声叹息起来:“相识二十载,他始终一片赤诚待我,我却对他千防万防,要是让他知道了,不知道又该有多失望呐。”
谷雨等他缓解了一下心中的内疚,小声开口道:“部长,如果元首不来参会,我们可就前功尽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