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妈的受够这种装人上人的样子了!赚再多钱,爬得再高又怎么样?依旧改变不了他骨子里的下贱!
可是他也很清楚,他的理智不会让他这么做的。
甚至现在,他唯一能够用来发泄的方式,唯一能够坦然地,以屈辱却又战栗的姿态面对的人,也走了。
为什么呢?
沈绿夷仰着头,他的双手摸上自己的脖颈,手掌逐渐收缩。
明明他的呼吸已经变得急促了,已经开始有些窒息了,可他却依旧无法从中获得一点快感。
沈绿夷又一次这么想。
为什么姜见月了解温砚函,却……却不了解他呢?
为什么现在,
她不在他身边,听他叫她呢?
*
半个小时后。
针管中透明的液体被逐渐推进男人的手臂当中,已经对这种事情习以为常的温砚函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他只是仰着头,那双黑黢黢的眼睛,像是镶嵌在玩偶身上的眼珠一样,带着非人类的恐怖,直勾勾地仰望着站在他身前的少女。
“老爷,夫人,那我就先走了。”
注射完毕,医生拿着医疗箱朝两人鞠了一躬后,便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不敢再停留片刻。
而对于刚才医生的称呼,姜见月也没有去计较,她低头看着温砚函的手臂,在看见上面猩红的花纹逐渐变淡后,这才勉强松了口气。
“我打完针,你就要走了吗?”
再开口时,温砚函的声音已经没有了平日里伪装出的矫揉造作,而是属于正常成年男性的低沉,甚至还有些嘶哑。
声音和面容有着强烈的反差,姜见月已经习惯了他平日里疯疯癫癫的嗲音,他突然用自己真实的声音,姜见月刚才甚至还以为是别人在开口说话。
“怎么又用回原来的声音说话了?”姜见月替他把袖子重新拉了回去,同时开口问道。
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她在校门口离开了又跑回来给温砚函一个巴掌,他像是被扇老实了一样,问题能好好回答了不说,现在也没有再在她面前装疯卖傻。
乍一眼看,感觉正常了不少,但姜见月知道,他越是看上去正常,实际上就越是不正常,说明等会儿可能要发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