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点头,“告诉他,我会去。”
她参加夏日猎,为的就是这一桩,最终目的没达到前,她还不能松懈。
夏莲知晓她的心思,没有劝阻,应下来,转身去吩咐碧桃准备厚厚的坐垫。
一个时辰后。
苏念惜来到了昨日举办篝火宴会的广场,座位却不同昨夜的角落,而是被排到了长公主的下首。
刚被夏莲和良辰扶着坐在软垫上,就有不少人前来嘘寒问暖,连长公主都被挤在了一旁。
她倒是也不恼,反而知晓,这是因为摄政王死后,表面来看,如今这朝中除了圣人,便唯有这位太子,乃是真正的掌权者。
人嘛,都是趋炎附势的。更何况,在有些人眼里,太子性子高冷难以接近,这个年幼又没有依靠的苏念惜,也许是个更好拉拢利用的对象。
不过嘛,却也不能任由这些人随意地轻贱这小丫头。
瞧着定远侯夫人几个说了几句话,便让无双以苏念惜疲累为由,请众人都散去。
苏念惜感激地朝长公主道了谢,坐在桌边好容易喘口气,就听身旁传来轻笑。
扭头一看,眉梢微挑——大学士,纪澜。
随即笑开,“纪学士,原来你的座儿在我旁边。可真是巧了。”
“郡主。”
纪澜插手,行了一礼,款款落座,一派的风流随意,惹得周围不少贵女频频瞩目。
他似乎很享受这种注视,慢条斯理地斟了一杯酒,朝苏念惜举起,“还不曾向郡主道喜。”
苏念惜一笑,举了自己茶盏,“我有伤在身,不宜饮酒,以茶代酒,谢纪学士。”
纪澜一口饮下,不再动杯,笑着托住侧脸看苏念惜,视线掠过她脖颈和手腕上的布条,道:“郡主今日真是……容光焕发。”
苏念惜顿了下,忽而‘噗嗤’一声笑了,晃了晃手背上的伤痕,挑眉问:“纪学士是在打趣我呢?”
纪澜摇摇头,“怎敢?郡主人逢喜事精神爽,瞧着比上午还风华无度。”
苏念惜眼神一闪,笑开,慢条斯理地将茶盏放下,道:“那看来是给我上妆的婢子手艺不错,回去得赏她。”
纪澜勾唇,见她话语滴水不漏,索性往前试探了一子,悄声问:“殿下说,郡主为救殿下,挡下了摄政王的暗算?到底怎么个事儿?”
苏念惜朝他看了眼,见他一脸单纯好奇八卦的模样,笑着摇摇头:“我当时也被吓蒙了,谁知道摄政王怎么突然间就狗急跳墙了。”
又反过来看纪澜,“纪学士,你说他权柄在手,要什么没有?缘何却要这般贪得无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