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没说完,腰上便挨了重重一踹,她再次惨叫,竟直接跪在了苏念惜身边。
不等抬头。
“哗!”
就被当头淋下冷冰冰的水渍!
她伸手一抹——竟是黑色的墨水!
颤抖着抬头,就见苏念惜正漫不经心地将手里空掉的笔洗递给身边的婢女。
见她望去,忽而极其造作地一掩唇,十分不安地说道:“哎呀,孙夫人,真是对不住,您的嘴巴这么不干净,我是想让这饱浸文墨之意的水给您洗洗嘴的,不想却手歪了,脏了您的头面,您大人有大量,不会怪我吧?”
什么手歪了!
分明是故意要叫她出丑!
孙夫人大怒,“我要告你们!有你这样的主子,才有这帮不要脸的奴才!你……”
“啪!”
这回,她脸上挨了一个巴掌,是后头的玉珍打的!
苏念惜有些惊讶地看向这个一直过于文静秀气的少女,就见她虽眼中还含着泪,却已满脸的愤怒,瞪着孙夫人,颤抖着说道。
“不许你骂郡主!郡主是这天底下最好的人!她将我们从玉真观那样的魔窟里救出来,保护我们,甚至开办女学给我们容身之处,她教会我们新生。是比你这种只会纵容家中子弟屠害无辜,得不到好处就肆意开口污蔑的小人好不知多少的菩萨!”
玉珍说着,又上前一步,高高地举起手,“你若是再敢骂郡主,我,我还打你!”
“你!你!”
孙夫人气得直发抖,忽而转身道:“报官!我要报官!诸位都看到了!她们当街行凶,殴打朝廷命官家中女眷!根本就是目无王法!”
诸如张逸元这种人并未开口,不过淡然地站在一旁。
却也有些存着心思前来参加开学典礼之人听到孙夫人这话,倒是动了心思。
有人叹气,“是啊!郡主纵容学生打人,就是不对啊!我看啊,到底这平安郡主身为女子,又胸无点墨,就不该让她来管这平民女学。就该找个文学大儒或者有经验之士来当这女学院长才是!”
旁边还有人附和,“就是!一个女子做院长,传出去叫我们男子的脸面还往哪儿搁?”
“可不是吗。这天地阴阳本就乾坤调合,女子就该做女子该做的事儿。你们说这一群连书都没读过的女子来开办女学?又不是儿戏,当真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