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春郎官是不是……呀啊!”
马车里,苏念惜刚开了口,腰间就是一紧,紧接着整个人腾空而起,随后被宽大的黑色广袖裹住,莹雅的檀意丝丝缕缕将她裹挟。
她双手按在裴洛意的胸膛上,可怜巴巴地抬眸,看着眼前的素白面具,“殿下做什么呀?”
戴着伪装的太子殿下没说话,只是屈指,抬起她的下巴,然后顺着那柔软的命脉处,缓缓下划。
冰冷的指节触在温软的肌肤上,犹如一枚寒冰掠过,激起一层细密的颤栗。
苏念惜下意识抓紧了他的衣襟,抬起的双眸里碎光点点散开。
冰棱停在了她的喉窝处,只需用力,便能将她的性命收拢掌心。
可苏念惜却不觉丝毫危险,甚至还扬起了脖子,将自己完全交在了这人手里。
面具下,那双黑眸静深森寒,他就这么看着她。
苏念惜轻声问:“殿下是在生气还是……吃味?”
喉窝处的指尖微微一动。
苏念惜勾唇,“殿下今日要来见春郎官,真的只是想要用这个人?”
一直不出声的太子殿下终于缓声开口,“念念,我并无刺探你先前所行之意。”
苏念惜眼神一闪,随即笑道:“那就是担心我被这个人诱惑了?”
她学着他的样子,手指从下一直慢慢往上,半掐住了裴洛意的脖子,明显带着恶意地问:“殿下就这么不信我吗?”
裴洛意心知自己此番前往鬼市的真正意图必然躲不开她的眼。
可当他看苏念惜提及那个所谓的鬼市之主时眼底露出的笑,他就是压不住心底想要看一看这到底是各什么样的人的心思。
他垂着眸,隔着森白的面具看着满眼狡黠的小狐狸,道:“念念,我从不曾怀疑你。”
“那就是不信自己了?”
苏念惜笑,拇指有意无意地戳刺他的喉头,“所以,殿下今儿个见过春信后,心里是如何想的?”
如何想的?
能让苏念惜那般大笑,恣意,随心所欲的人,这世间除了他,居然还有旁人。
他所想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将这个人,撕成碎片,从他的念念眼中彻底消失。
可他不是沈默凌,更不能是他。
如果他这么做了,他就会永远地失去这个将他从梵牢中拽出来的女孩儿。
他微微低头,道:“我想的是,让他成为我的臣,自然就不敢再觊觎我的念念了。”
“原来这才是殿下的盘算。”苏念惜抬眸,望着那面具下的眼,又故意笑道:“可是,古往今来,抢人七者也是不计其数,臣下看上君主的妻,为此谋反也时有发生,殿下扶持他,就不怕他……唔!”
垂着头的裴洛意忽而掀开了面具,堵住了她的唇。
如烈火炙热的亲吻,不,撕咬,不断侵占她的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