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婆子咳嗽了几声,歉疚道:“公子,老身不知道公子身在何处,来的晚了,不知李大人现在怎么样了……”
刘子明转身给刘三婆子掖好被子,轻声道:“婆婆放宽心,先安心养伤,李棋圣那边我来想办法。”
刘三婆子犹豫道:“公子,老身还有一事相求,便是恳请公子替老身向萧先生求个人情,我想将儿子和老头子葬在一处,立下碑文。”
“好,婆婆放心。”见刘子明应承下来,刘三婆子才缓缓睡去,刘子明眼神中透出些许心疼,观她一身风尘仆仆又血气冲天,想来一路上是吃了不少苦头,她本就刚刚得了丧子之痛,又遇见生死之危,人到老年如此波折,怕是落下了病根。
门咿呀一声被推开,邢策安一身红甲手拿布帛快步走入,脸色铁青道:“这布块哪里来的?”
刘子明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生怕吵醒睡眠浅的卧榻老人,拉着邢策安轻轻走出医馆。
二人来到医馆门前一处青墙,邢策安甩开刘子明的手,焦急道:“别卖关子,快说这布是哪里来?”
“一伙陇右的马匪袭击了我们,名叫沙蝎帮。”
邢策安怒道:“狗屁沙蝎帮,这是我邢家虎贲铁骑的标志,是那支邢二哥那支东北辅军?”
刘子明沉默了一下,揉了揉酸痒难挨的眉心,说道:“极有可能。”
邢策安直起身子,走到刘子明身边。他的肩膀在颤抖,嘴唇在抖,眼神里那压抑不住的怒焰,几乎要喷薄而出,道:“邢琼这个叛徒!我这就是带队去拿他。”
刘子明扯住他的袖子,沉声道:“别冲动,现在去也晚了,你使命在身,不得离开玄武关。”
邢策安甩开袖子,猛得一拳砸在一旁的低矮青墙,咣啷一声,整面瓦墙轰然倒塌,泛起小片墙上雪雾。
“好一个奸相秦清泉!”
刘子明负手于后,叹气道:“国战之前,这支辅军原是为虎贲大军出山造势,那时邢琼欲利熏心投了北陵青山侯大军,这才放虎入境,按情报上看国战之后这支军队是尽数死在边境,没想到竟是金蝉脱壳之计,邢琼带人取代了沙蝎帮在陇右潜伏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