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鹧鸪哨百般推辞,那内丹之金贵,作为搬山魁首,其自然知晓。
因为张林提醒,从而救了老洋人,甚至花灵一命,鹧鸪哨还没有想到如何报答,如今又如何能拿这内丹?
且自己和张林,更是萍水相逢,张林此时赠丹,他一时也不知何意。
一句有缘,怕解释不通。
这无量殿前虽宽阔,但也不怎么大。
鹧鸪哨与张林说话,陈玉楼等人虽听不真切,但还是将张林以内丹相送看得清清楚楚。
众人在一旁看得云里雾里,也不知张林作何想。
但见张林相赠之举,而那鹧鸪哨一副坚决推辞作派,张林还未说其他,那红姑娘在一旁就看不下去,当下过来道:“既然道长相赠,你就收着,没听说过:长者赐,不可辞吗?”
鹧鸪哨看着红姑娘硬塞给自己的内丹,一脸的茫然。
红姑娘道:“不会吧!鹧鸪哨,你不知道道长可是和陈老爷子一辈论交的,你和陈总把头兄弟相称,自是一辈,那道长自然就高你一辈了。”
鹧鸪哨看看陈玉楼,一旁也走过来的陈玉楼有些尴尬的点点头,毕竟张林才二十出头,而几人都三十好几。
此事,他和罗老歪都一直闭口不提,不然这里最大辈分就是张林,你让他们二人如何自处?
那鹧鸪哨听了,还没说话,罗老歪便在一旁怨念道:“他奶奶的,陈总把头,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怎么不跟我说道长还是和老爷子一辈的呢?搞得我老罗在长辈面前多有失礼之处。
这要是传将出去,世人还不说我老罗不尊老爱幼?那我该怎么在绿林混?”
陈玉楼闻言道:“我以为你知道啊,你没见我这一路都对道长恭恭敬敬吗?”
罗老歪道:“是吗?”
“是的!”陈玉楼坚定道。
“好了!”张林打断二人,对还一脸迷惑的鹧鸪哨道:“你我之间的缘分,你日后自会知晓,此丹命里本属于你,要是还想多活几年,就收下他。”
鹧鸪哨闻言,未做表态,但花灵等人得知此内丹关系到鹧鸪哨生死,便劝鹧鸪哨将其收下,陈玉楼道:“鹧鸪兄,切么和我一样着了相,道长神仙般人物,既然让你收下这内丹,自然有其道理,你若是觉得无功不受禄,那以后下墓,就多留意里面有没有道家经文孤本,想来道长对这些,还是十分感兴趣的。”
张林闻言微微点头,鹧鸪哨心想:眼下自己已经快三十出头,也没几年时光,但雮尘珠还没有影子。
道长又言不拿此丹,恐怕会少活几年,如此怎么行?
那雮尘珠,哪怕多活一天,也是多一丝希望,不若听陈兄所言,收下此丹,到时下墓,搜寻些道家经文孤本,古籍丹方符篆之类的,交于道长,也算了解这赠丹之恩。
不过其言和我有缘,却不知是何道理?
思及此,于是鹧鸪哨便接过丹,郑重的道了谢,方问到:“刚才道长言您和在下有缘,不知道长可否告知,是何缘?”
张林道:“我说了,你日后自会知晓。
时机未到,言出便是道破天机。汝虽非我道门中人,但你一派扮了千年道人,当知我等修者皆谨记:天机可知,但不可说。”
张林说着又笑道:“还有,你和陈玉楼应该自称:晚辈!”
鹧鸪哨闻言苦笑道:“是,道长!是晚辈唐突了!”
陈玉楼几人见鹧鸪哨吃瘪无言,皆安笑不语。这时,进去的七八人中,有一人出来回禀,那玉台他们已经拆了下来,请几位魁首、首领去看看。
众人方不再言语,皆复进那无量殿,前去观看那玉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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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盗围着那被拆开的玉台,终于见了其真容。
罗老歪探头一看道:“他奶奶的,这他娘的是口井啊,这下发了!”
原来,那玉台掩盖之下,是一个巨大的井壁,但说是井也许并不准确。
那洞壁广可十余丈,倒象是一个巨大的垂直洞窟,四壁光滑平整。
从上看下去,众人可见里面每隔一段距离,绝壁上就凿有一个凹洞,那些凹洞里都有个金甲神人捧火的石灯。
石灯全是万年不灭,皇帝的祖庙祖陵里用得就是这种灯盏,这些装有石灯的凹洞都是灯槽。
整个大地洞里,星星点点的满壁皆是这种石灯,也数不尽有许多。
不过这些石灯年头久了,油料将枯,灯光格外的暗淡,众人在上面看不到底,只有一层层恍恍惚惚的昏黄光晕。
正如罗老歪所言,这些石灯和外面的八宝琉璃盏所差不多,价值不菲。
那些金甲铜人,哪怕卖废铁,也是一大笔银元,何况是有着数百年,甚至数千年的历史?
完整一尊的价值,就远超外面那些八宝琉璃盏。
陈玉楼与鹧鸪哨相视一眼笑道:“这应该就是传说里,收藏了那元代大将军陪葬明器的宝井。”
罗老歪道:“总把头,你是说,那元代将军的棺椁,可能就在下面?”
陈玉楼点点头道:“及有可能!”
罗老歪闻言喜不自胜道:“那我们还等什么?他奶奶的,光这井壁,就看得老罗我心痒难耐,那元代将军棺椁里的宝贝,又当是何等值钱?”
陈玉楼点点头道:“我等三进瓶山,两次皆铩羽而归,如今可算是寻到此处,安有不拿之理?”
于是当下让群盗架起升降绳索,准备下去一探,又让昆仑摩勒去叫花玛拐准备运输的人手,让他们前来将洞壁上的金甲铜人搬下来,再打包运回常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