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陈某人看来,往后二十年的江湖,恐怕要由小哥你独占鳌头了。我们这些人终归是要老去的,长江后浪推前浪,小哥你又何必过于谦虚呢。”
听见陈雨楼这么说,封白心中非但没有一丝得意,反而感到一种沉重的压力。
自从他从棺材峡下山至今,也仅仅过去了三四个月而已,在这片广阔的江湖上,他还只是一个刚出道的新手。
而陈雨楼,已经是三代魁首,并且担任常胜山首领之位接近二十年。
这样的人物,在江湖上一声令下,四方响应。
在他的眼中,自己究竟有何重要之处?若是看重自己的潜力尚可理解,但如果存有其他意图,封白就必须保持警惕,不能因几句赞美之词就飘飘然。
眼前的情景让人想起了三国时期的曹操煮酒论英雄,但他决不是只会低头唯唯诺诺的刘备。陈雨楼如果真想将他当作手中的一把刀,那就大错特错了。
封白从来就不是一个愿意屈居人下之人。
陈雨楼有一句话说得对——这个江湖往后二十年,甚至不用等到那个时候,早晚都会属于封家。
“哦,对了,小哥,有一个人我想你应该会挺感兴趣的。”
外面吹来的寒风吹散了陈雨楼的一些醉意。
他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回过头来看着封白,眼神深处流露出一种难以捉摸的感觉,意味深长。
“不知道陈把头您说的是谁?”
封白心中疑惑,不动声色地开口询问。
“封学文。”
陈雨楼借着醉意审视着封白,但并未耽误太久,便说出一个名字。
听到这个名字,封白内心深处不禁翻腾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无数既陌生又熟悉的记忆如同光影般,在脑海中交织浮现。
从明朝末年开始衰败的观山太保封家一脉,被分为明暗两支。
封师岐留守京城,而封师古则带着一部分族人回到了巫山棺材峡的老家,过起了隐居生活。
几百年过去,两支血脉早已各自发展,分道扬镳。
封师古一支如今只剩下了封白这根独苗。
而封师岐的后代却有不少,其中就包括陈雨楼现在提到的封学文,封学文的父亲正是封思北。
封思北一生热爱研读道藏,推崇道教文化,到了中年之后索性去了四川,成为了青城山的一名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