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这些航海的日子里,他尽量放下内心的繁杂,除了晨昏之间的吐纳,几乎不调动任何气血内劲,让其沉寂内敛。
瞬息之间,半月已然流逝。
那一日,大船行进至南部停泊地。
刚踏入蜀地,封白感受到一股家乡的陌生感。
即便在这儿停留的时间短,但他所置身之地,即在大宁河流域的巫山悬棺山谷。
离都江堰和青城山不远,但那六个月里,大部分时间都在修习观山巫术,或是攀爬悬崖探索青樟棺椁。
纸人术后,他又去瓶山发掘那座元代大墓。
如今半年后重新归来,如同浪子重归家园的归属感油然而生。
下船步入港口,耳畔满是对故土熟悉的方言。
每张笑脸上洋溢着朴实,紧绷的心情无意间松弛了下来。
港口处处可见小吃摊,香味扑鼻。
选了一个地方坐下,封白要了碗麻辣担担面,同那些...船工无异,豪饮吞咽,感觉周身舒畅,烦闷的情绪随着汗水排散。
离开时他又购了盒姜糕和薄饼,以供沿途食用。
在西山过黄河时,已把马匹售出,现要往青城山,没了马匹行走绝难进行。
一路打听无数路人,半小时后来到一处马场。
多行走各地,封白辨识马匹已有个人心得:
选老不选幼,偏北不挑南。
老马识途,性情驯良,善解人意,与之交往越久,它对于主人心思的理解愈发犀利。
且对气候异常敏锐。
遇暴风雨时,其天生趋利避害之本能让它们主动寻找避风避雨之处。
幼马体魄虽强,耐力长久,性烈难驯,易躁不安。
北方之马耐力持久,疾驰一日可行二百里,唯有缺点需精细饲料滋养,寻常人无法承担成本。
然而对封白来说,此事无关紧要。
进入马场后,无须向导陪同,来回几次即可辨析出马匹质量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