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兖州城的人,哪个人敢不给他陈公子面子?
别说兖州的官绅世家之人,即便是朝廷的钦差来到兖州,也得对他爹客客气气。
平日里他爹无上的威严以及权力,给了他行事不计后果的底气。
可他没有注意的是,他爹此时已经气的脸色铁青,同时又吓的瑟瑟发抖。
“噗嗤~”
王剪没忍住笑了出来。
他看着跟前这个圆滚滚的年轻人,心里充满了疑惑,他究竟有没有脑子?
现在的情势如此明显,难道他还看不出来吗?
陈圣基第一次看到有人敢在他面前露出讥笑,而且这个人还是跟他年纪相仿的年轻人。
他厉声呵斥道:“你这个没有颜色的小贼,死到临头还敢嘲笑小爷?”
“你信不信只要小爷的一句话,你得横着被人抬出兖州!”
犯了天不成!
在兖州这一亩三分地,竟然还有人敢对他们陈家不敬!
如果不是他们赶着逃亡,今日无论如何都得把这帮人收拾一顿,才能解他被他爹甩大嘴巴子之恨。
听到这个圆滚滚年轻人的话,四周的一众禁军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
“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小子,竟然如此嚣张,怕不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敢对我们王尚书如此说话,还真是嫌活命长啊!”
这时候,年轻人也听到这帮骑兵所说的话,他的脸色刷地一下变得苍白。
“这个年轻人是尚书?”
“这怎么可能,怎么会有如此年轻的尚书?”
虽然他是个不学无术的二世祖,可他出身官宦之家,对朝廷的诸多官职了解的清清楚楚。
尚书就是当前大唐,权力最顶级的一批人!
陈圣基猛地侧过头看了他爹一眼,发现他爹的表情充满了恐惧,而且身子也在害怕地颤抖。
他原本还算平静的心情,瞬间如同坠入冰窖。
“踢到铁板凳了!”
作为一个经常欺负人的官吏之后,他在这一刻终于体会到被人欺压一头的痛苦。
随着他安静下来,现场也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良久。
王剪嘴角带着一抹讥笑说道:“说啊,怎么不继续说?”
“你不是挺能说的么,现在变成哑巴了?”
他发现郡县的这些公子哥,大部分都是缺少管束的嚣张性格。
而长安的一帮功勋子弟,他们虽然有人比较嚣张,可也不至于像跟前这个年轻人一样无脑。
陈圣基猛摇着头低声道:“尚书大人,草民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大人您高抬贵手,不要跟草民一般见识。”
“如果草民知道您是尚书大人,定然不会用方才的语气跟你说话。”
听到他的解释,王剪的脸上并没有丝毫的动容。
就连道歉都不会说话,而且语气和态度没有丝毫的悔意,这样的人留着迟早是个祸害。
王剪讥笑着说道:“别人怂啊!我还是欣赏你一开始桀骜不驯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