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闵太太刘太太带着萧家媳妇姑娘也走来。
许淩俏三人紧走几步,到跟前给两位太太行礼,闵太太早早的接住许淩俏,同三位花儿一样娇艳的姑娘说道,“娘娘儿儿的,哪里这么多礼,往下头去吧。”
许淩俏与王琼蓝左右搀着她,刘太太带着华重楼几个跟在身后,来到莲花池畔,金拂云与蒋氏闻声,跟着萧引秀起身,又是一番见礼。
早早落座在男客那边的刘伏苒几人,遥遥看过去,都惊住了。
“不是少夫人吧?”
拐了一下低头伏案的黄执,“三郎,快看,真是一模一样啊!”黄执正与萧北玩着纸上黑白局,哪有兴致看过去,可刘伏苒再唤了几声,萧北抬头,“啊……,那是淩白兄的妹子,观舟表姐,可是像双生花一般?”
刘伏苒点头,“可真是太像了!”
黄执这才幽幽抬头,只一眼,就愣在原地,那身着桃花粉白柔娟曳地长裙的女子,亭亭玉立在人群中,她明明站在人群后头,可还是那般耀眼。
是她?
不——
不可能!
他忽地起身,宽袖长衫掀翻笔墨纸砚,一砚新墨落在衣角,他低头下去,银白色长袍上犹如乌云遮天。
再抬头时,下头的人早早的放下凉棚跟前的纱帘,黄执再看,也只看到那曳地长裙云台履……
欲要探头,才觉得过分失礼。
刘伏苒笑道,“三郎,是不曾看清?”
黄执只能故作镇定,摇了摇头,“……不曾看清。”萧北失笑,“第一次见到许表妹时,我同内子也惊着了,明明他们只是表亲,还是堂叔家的,却生生长得五六分像。”
正好秦庆东和许凌白摇着扇到了跟前,刘伏苒得知刚才所见女子是许凌白亲妹妹时,好生夸赞了一番。
许凌白只呼不敢。
秦庆东哼了一声,“淩白,你就是太过板正,刘家大郎说得没错,许姑娘较观舟而言,温柔娴静太多。”
话音刚落,秦家大郎穿着官服,陪同一个十来岁的少年郎君走来,少年郎君身着宝蓝色绢丝长衫,腰系白玉带,佩玉锵锵,与头顶小巧玲珑的玉冠遥相呼应。
少年玉面天成,贵气逼人。
萧北带来的学子同窗,多有不识得此人,但也看得出秦大郎身上三品官员的袍服。
欲要起身行礼,却见秦二与黄执、刘伏苒几个世家郎君,早早迎了上去。
到了跟前,欲要行礼,却被刘贤拦住,“出门在外,不必多礼,我同秦大人说了,还是唤我贤哥儿就行。”
自然不行。
众人只称十公子。
刘贤左右探看,“四婶婶呢?还不曾出来?”这会子莲花池畔已不同往日那般空旷,这会子已起来三四个凉棚,男客这边置办了五六处桌案,女客那边只有矮几,放些瓜果凉茶。
唯一不同的是,女客跟前垂着半截上好的纱帘。
最让人瞩目的,自然是当头对着莲池的正前方,摆着书案三处,太师椅三把,上头早已置办了笔墨纸砚,兼之一把算盘,一个木柄黄铜制摇铃。
此处不用多说,应是公爷三人作为考官的正位。